很高兴。”
“是么?”虽然并不意外,但拓跋月心底依然升起一股凉意,“由始至终,他也没想与我白头偕老。”
拓跋月涩然一笑,又低声道:“不过,也不奇怪。若我生了儿子,封坛的世子之位,恐怕就保不住了。而大王并不想让流着拓跋氏血脉的儿子继承王位。”
身边都是自己人。
借着遣散大龄宫女的机会,拓跋月已把可能监视自己的河西人,都排斥在殿墙之外。
故而,这番话,她并不忌惮说出口。
不知为何,眼底忽然有些潮意。想起沮渠牧犍虔诚的神色,想起自己方才也幻想过天伦之乐,拓跋月只觉讽刺。原来,痴心妄想的人,只有她自己。
旋后,她仰起头,眸底的凄色一闪而逝,转为一笑:“帝王之家,讲什么天伦之乐?”
阿澄侍奉在侧,把这话听了个清楚明白。此时,她终于确认,大王、王后从不齐心。
她自然是河西人,可待她至厚,教她写字读书的,却是大魏人。
她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