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村长还在那里担忧不已的问东问西。
“怎么可能这么平常,平常就连一个普通的贵族莅临,咱们都要做很多准备,搞不好还会被贵族杀一些人取乐!
现在来的可是远比贵族更高贵一百倍一千倍的天龙人!
我根本放不下这个心啊!
要不……四郎师匠,你带上道场里的精壮小伙子一起,把村子里的儿童和女人都送进山里怎么样。
至于我们这些老家伙,让我们接待天龙人就可以了!
就算是死,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死了,也能给你们年轻人留一些希望!”
话音落下,村长露出一个毅然决然的神色,他攥紧的拳头说明他真是这么想的,也确确实实做出了决定。
而耕四郎……。
迎着村长那舍生取义的决心,他缓缓摇了摇头。
翘起嘴角,在温和的微笑之后,耕四郎说道。
“放心吧,村长先生。
在这之前,虽然不曾亲眼相见,但我的确听闻过天龙人的秉性。
毕竟在下虽然旅居东海,但曾经却跨洋越海,以行者和浪客的身份走过很远,有过自己的见闻和所感。
在下深知,无论剑道,还是生活,我们都不该用印象来决定敌人和朋友的立场。
就好像此时即将莅临的那位天龙人,他啊……就未必会对我们造成如何的伤害啊……。”
话音落下,耕四郎温文尔雅的看向远方的大海,在他眼中,大熊的身影似乎跨越了空间和时间,在他的眼中若隐若现。
一边回想着与大熊接触的点点滴滴,耕四郎一边继续笑到。
“能得到那种人追随的领袖,怎么会对你我这样偏居一隅的普通村民做什么恶事呢?
虽然您可能还不相信天龙人的传闻,但在下请您相信在下。
安心就好。”
话音落下,温文尔雅的四郎先生邀请村长坐在了自己的对面,自己则为他斟了一杯茶。
一边喝茶,四郎一边同村长聊了不少能让村长放心的话。
玄鸟号离得还很远,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抵达。
分出十几分钟来凝心精神,对村长接下来要做的接待工作会很有用。
……
不久之后,霜月村码头上。
在村长和耕四郎的双重带领下,霜月村的村民和道场里的剑士学徒,全都聚集在一起等待着天龙人的靠近。
望着远方抛锚在距离海滩近几十海里,特意还要更换一艘小船接近霜月村的玄鸟号一行,人群里站在耕四郎身后的绿藻头剑士不爽的切了一声。
“排场还真够大的,居然还要换乘小船才肯登陆。
这就是天龙人么,听说接下来我们还要下跪,真是麻烦!”
话音落下,绿藻头剑士不爽的甩了甩头。
“要是我在大一岁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不用等在这里做这些见了鬼的礼仪了!”
“索隆!”
就在索隆话音刚落的时候,耕四郎轻轻转头,带着笑意制止了索隆的话。
听见师父的声音,索隆翻着白眼儿安静下来,而耕四郎则继续说道。
“之所以换乘小船,因为我们都见到了,那艘大船的吃水线至少也要有一千多米。
贸然靠近的话,可能会导致大船搁浅,同时还容易伤害到我们这座岛屿的岛基。
在你眼里,你或许觉得那是耍大牌,但推己及人,你应该了解,那同样是慈悲的一种,恰如拥有走路也勿伤蝼蚁的贤人。
起码,那艘船上的人正在为我们考虑。”
说到这,耕四郎忧郁的叹了口气,接着他忍不住看向索隆腰间那把有着素白色剑鞘的宝剑。
每当看见这把剑,他就总是忍不住回忆的心思。
短暂的忧郁过后,耕四郎继续对索隆说到。
“至于你说的第二点,也就是我们要对天龙人下跪的礼仪。
这种礼仪,的确有可能折断剑士的锋刃,但这种礼仪并非天龙人高文圣个人的要求,而是整个世界过去一千五百年来遵循的规矩。
这并非某个人用某种方式折辱你我和我们手中的剑。
相反,这是我们父辈和他们父辈一直以来都遵循的传统。
所以,若是你觉得屈膝会有辱剑心,那么你就该想想,遵循传统同样是对心灵的一种磨砺!”
说完,耕四郎温和的看向索隆,索隆则无奈的点了点头。
以索隆如今的这个年纪,哪怕面对的是他一直尊敬的师傅,他也难免会有点叛逆的心思。
这才是年轻人啊,不是么?
总之,怀揣着各种的心思,时间终于快进到小玄鸟号停留的那一刻了。
当小玄鸟号的舷梯缓慢放下之后,当高文的身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