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才不是还想打人吗?”温星河的声音越发清晰,“你们谁再来和我过两招?”
噗通!
似乎是谁率先跪在了地上,接二连三的噗通声也跟着响起,听上去就好像是在给大哥大嫂拜年。
秦光霁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嘴角越发洋溢的笑意——惹到温星河,也算是这群npc倒霉了。
不过很快,他便停下自己内心对于外面那群npc的嘲笑,攥了攥拳头,收起脸上的表情对老头道:“让您见笑了。”
“自我介绍一下,”秦光霁清了清嗓子,举止得体,“我们是隶属于勘探部门的调查员,因为接到队员的求援信号,特地赶来增援。”
说完,他摊开右手,指向背后门外:“外头那位也是我们的队友。如您所见,她……”
“脾气不好。”温星火接过秦光霁的话,给自家老姐盖章定论。
短暂的沉默之后,矿工老头似是反应过来了,他眨了眨那双苍老的眼睛,对秦光霁道:“啊,原来是勘探队的同志,欢迎欢迎。”
“不过您所说的……求援,又是什么意思呢?”矿工老头的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亮,直勾勾的盯着秦光霁,像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崖横亘在前。
秦光霁一咬牙,皮笑肉不笑地直切正题:“那自然是我们的同事正在调查的——矿工失踪案了。”
“先生,”秦光霁冷哼,“身为煤矿的投资商,您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
没等矿工老头再说话,秦光霁便向前逼近一步,接着疾声道:“您为什么要让他们找尸体?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面对秦光霁的逼问,老头却像是松了口气,原本挺直的脊背微微松懈,显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弧度。
他仍旧端着那个大茶缸,以不符合表面年纪的速度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秦光霁面前,面上表现得极度平淡:“这是常规步骤。”
他的领口挂着一副老花镜,头顶日光灯管的光线恰好照在镜片上,反射到秦光霁的身上,留下两个明亮的圆斑。
“同志,”他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威胁,“哪怕是外头的警察办案,也是要有证据的吧?”
他淡然喝了口茶水,水汽升腾而上,在某一刻模糊了秦光霁的视线,令他辨不清老头的面容。
老头接着说道:“有了证据,犯人才会无从抵赖,这并非是我刁难,也是为了严谨考虑。”
秦光霁似是被老头这一番话说服了一般,目光落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里,陷入沉思。几秒后,他终于反应过来,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周身的气焰登时消失无踪。
片刻之后,他闭上眼,深呼吸几口,低声道:“那么……能让我们看看这所谓的‘常规步骤’吗?”
“那是我的同事们的功劳,”他看着老头浑浊的眼睛,额头落下一滴汗水,一字一句道,“我想,您不能拒绝这样合理的请求。”
老头大概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举旗投降,迟疑了一秒才点了点头:“自然。”
“不过——”他快速补充道,“只能是你们两个,外边那两个女的不能去。”
秦光霁的动作登时凝滞,像是有什么东西瞬间从脑海中划过,被他抓住转瞬即逝的尾巴。
“为什么?”他倏然抬眼,视线先是落在老头脸上,接着飞速挪移,从他身后掠过,确认了什么东西后转而再度与其对视。
老头这次却是避开了他的目光,端着茶缸转身悠哉坐回桌后,道:“没有为什么,村里的规矩,女人不能进祠堂。”
他没再解释,只是专心喝茶,对两人随意挥手:“尸体停在祠堂里,你们告诉门口的村民是我让你们进去的就行。”
秦光霁一直盯着老头,从他苍老的脸、粗糙的手,一直落到他佝偻的背、蜷曲的腿。
最后,他再次将目光上移,清澈的眼睛里,倒映出一尊模糊的土色雕塑。
咔哒。
门被轻轻阖上了。
……
院子里寂静无声,人群不知何时已然散去,只有三两矿工仍旧蹲在澡堂门口,或是抽烟,或是闲聊,却不再有人注意从房中走出的这两个陌生人。
迈出这扇古旧的大门后,秦光霁看见了等候在门口的队友们。
“情况如何?”越关山问秦光霁。
秦光霁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抿起嘴,眉毛微微皱起,啧了一声:“就像我们之前预料的那样——这地方没有那么简单。”
他摊开自己一直紧握着的左手,掌心接触空气的那一刹那,一个由血色线条扭曲而成的眼睛图标赫然出现,闪起不详的光亮。
光亮散去,那些鲜红的线条逐渐变暗,一道道像是刀割一般的伤口曝露在冰冷的空气中,留下可怖的深深血痕。
“这是……”温星河凑近了些,眯起眼睛辨认,“妖气检测咒?”
秦光霁强忍着手心的剧烈疼痛,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一边倒吸冷气,一边勉强笑着露出两排雪亮的牙:“没错!”
温星河看看秦光霁,再看看捉起秦光霁的手,发动治疗技能的温星火,恍然大悟:“怪不得关山你要让我老弟也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