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匪人在女子耳边轻语,眼神恶狠狠扫过陆嘉宁,“花姐,就是她,就是她挟持大当家的,不然大当家怎么会死,可怜那么多兄弟们全死在那些人刀下。”
陆嘉宁惊慌往回退,他们是匪人?
怎么又有匪人,不是都杀完了吗?
那个被称为花姐的女人朝陆嘉宁走去,大刀指向她,声音粗狂蛮力,“臭娘们,终于等到你了,真是找死。”
陆嘉宁惶恐,连忙摆手,“我不想死。”
花姐嗤笑,“这可由不得你。”
陆嘉宁此时只能装迷糊,还能有一线生机,“我身上没有银子给你们,你看我这穷困潦倒的样子,快要去跟乞丐为伍了。”
她现在这狼狈模样,自己看了都心疼。
“我给你这个,你别杀我。”说着颤抖着手把怀里玉佩扔给他们。
“这个……上好的……能值百两,你们放过我吧,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母亲还在家等着我回去煮饭呢。”
后面人捡起来,用袖子擦掉泥土递给身边花姐,花姐拿起对着天空观摩一会塞进自己腰间。
“算你识相。”
陆嘉宁听到,慌忙往回走。
“站住,让你走了吗?”
“我给你了啊。”陆嘉宁道。
几人哈哈大笑,“那也没让你走,你得给兄弟们陪葬。”
陆嘉宁吓得慌了神,下意识把棍子扔向他们,大跨步往回跑。
她不想死,要死也不能死在荒郊野岭,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那几人见她如此,笑的更加猖狂,“死到临头跑什么跑,到了阴曹地府向那些兄弟们好好请罪!”
越是慌张,腿越软,陆嘉宁才跑几步下一刻一个失控就滑倒在地,脸颊与泥土来了个亲密触碰,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顾不得什么,立刻站起身继续跑,后面几人也反应过来,在后面嚷嚷着。
空中传来一声嘶鸣声。
前方一抹白色闯入眼帘,程则绪从远处驾马而来,身姿卓然,黑色披风随风飘扬,手握弓箭,眼神凶狠落在前方人群,浑身带着肃杀之意。
陆嘉宁看见他举起弓箭,像极了对着她的脑袋,吓得立刻蹲在地上抱住头。
‘笃笃’几声从耳边穿过,身后传来几声闷沉倒地声,陆嘉宁使劲埋着头不敢去看。
上次已经够怕了,她不想做噩梦。
不一会儿,那马蹄出现在她面前,声音里充满了怒气,“站起来。”
陆嘉宁慌张起身,眼神闪躲不敢去看他,下一刻腰便被紧紧缠住,整个身子在空中被甩起,脑子一阵眩晕落座在那人怀里,马儿迅速转了圈朝来时方向跑去。
陆嘉宁偏坐在马背上,后面是那人胸膛,近的能听到心跳声。
腰上的手臂紧紧环着她,身子在马背上一起一伏,颠的整个人都要吐了。
身后人不说话,双腿夹紧马腹往军营而去。
陆嘉宁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着怒气,咬紧牙关不敢出声,只能缩在那人怀里。
程则绪驾马一路到了军营,身边传来各种目光,只一瞬间又急急收回去。
程则绪利落飞身下马,陆嘉宁扶着马身松了口气,正要往下跳,臀部才离开马背,腰又被人勒了起来,佝偻着背被他拎到营帐。
一步一颠,脑袋发懵,胃里难受的吐了两口水。
不就是喝了点他的碧螺春吗,还要还回来啊,早知道就不喝了。
人是被甩下来的,陆嘉宁重心不稳趴坐在地上,她何时这般狼狈过,扒着周身衣摆蹲坐在地上,想抱怨又不敢。
那人不去管她,起身绕去了里间,身影映在白色屏风上,陆嘉宁意识到那人正在慢条斯理解着衣裳,立刻偏过头不去看。
撇着嘴低头看了眼衣裳,血迹中混杂着黄泥,连手臂上也是泥糊糊的,想必那人从她身上沾染了黄泥。
陆嘉宁失落垂下眼眸,这辈子都没有这般狼狈过,感觉给她一个碗就能去街上蹲着了。
等等……
她腰上怎么有血迹?
陆嘉宁挺直背,用手抚平腰间上的褶子,低头去看,鲜艳的血迹不是前几日染上的。
他手受伤了?
一个将军,射了几把箭,还把手弄伤了?
挺……弱不禁风的……
根本没有办法和那个沙场果断、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联系起来。
陆嘉宁还没想明白,里间人已经走了出来,换了一身淡蓝色锦袍,白玉腰封紧紧扣着腰身,眸光冷傲,立于她身旁。
声音清冷,“你就这么坐着?”
陆嘉宁抬头看他,依旧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脸上瞬间挂上讨好的笑。
“我身上脏的很,怕污了将军的椅子。”
程则绪冷哼一声,朝书桌走去,“你不在营帐待着,跑出去干什么?”
“我醒来之后突然觉得身体有使不完的劲,出去散散步,走着走着就……”
“走出五里地?”
“是啊,不小心嘛……”
陆嘉宁心虚不敢看他,此刻也不敢惹他,毕竟这人救了她命,外面太可怕了,她现在不敢自己出去。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