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宁握紧手里玉佩,手指发白,说着违心的话,“我听阿衍的。”
心里盘算着,若贺衍让她为妾,她自会早日离开。
她如今早磨没了性子,只想寻个意中人安安稳稳过日子罢了,但绝不能是妾。
没想到这个日日把她捧在手心、甜言蜜语的男人,从一开始便将她安置在妾的位置上。
为了不让贺衍察觉她的变化,只好扑在贺衍怀里,贺衍以为人害羞了,手臂轻轻环着她。
折腾一番后,贺衍喊来丫鬟们传膳,露珠推开门瞥见姑娘依偎在公子怀里似水一样,只看了一下便不敢多看。
身后两个丫鬟慌忙摆好饭菜退下,走时还贴心关上门。
陆嘉宁早就被他气饱了,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贺衍见她这般,将人揽在怀里追着她喂了好几口。
饭后已午时,贺衍坐在案几旁拿着书卷,他的心思可不在书上,一直望着那躺椅上的人儿打瞌睡。
陆嘉宁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转个身背对着他。
贺衍轻笑,将人抱到床榻上,“宁宁今日怎么了,可是我没伺候好你?”
目光下移,“可是胸口不舒服?”
陆嘉宁摇摇头,“没有。”
贺衍神色恹恹,“可是我不舒服,宁宁今日还没有疼疼我。”
陆嘉宁心中清楚他想做什么,他以往三五日来一趟,总要与她亲近,做些边缘行为。
待在他身边将近两年,如今的生活全依靠他,心中以为会成为他的妻,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感受还行,动作又轻又柔,只要她不舒服,贺衍吭吭唧唧也能停下。
可今日她心中终究是过不了那道坎,不满推搡着他,“我想休息了。”
贺衍有些不满揪着她长发,“宁宁休息,我轻轻的,保证不打扰宁宁。”
“和以前一样隔着衣服,绝对不会越矩。”
“阿衍……”
贺衍轻轻俯下身,埋在她颈肩无师自通,轻咬舔舐,鼻息急促打在脖颈上,惹的身下人微颤。
温热手掌移到最喜欢之处,爱不释手,惹的身下人溢出轻哼。
贺衍单手撑起身子,居高临下望着身下人,眸光更加浓郁,“宁宁也喜欢的,对吗?”
陆嘉宁脸颊染上薄红,羞的将他推开,拢了拢滑落的衣物。
“我错了,我不说话了。”不由分说再次压下来,隔着衣服也能让他血液沸腾。
直到申时贺衍被凌风喊走,她才得以清闲。
见人走了,陆嘉宁也不装了,利落起身唤来露珠打水,舒舒服服沐个浴,将那脖颈处使劲搓。
换了身自己喜爱的青色衣裙,漫不经心地坐在梳妆台旁揪着胸前长发,语气平淡,“晚膳不必准备,下去吧。”
露珠福了福身,“是,姑娘若是饿了便喊奴婢,奴婢随时都候在外面。”
陆嘉宁随意点点头,如今看来,贺衍并不反对娶妻,若成为妾室任人磋磨,还不如趁早离去。
转身又回到躺椅上,姿态曼妙,身后长发顺着滑落开来,慵懒惬意。
迷迷糊糊间,眼皮越来越沉。
她仿佛又回到了丞相府,留青院内那棵桃树开了花,粉色花瓣撒了满地,被风带着飘了满院。
她被兄长沈知律从屋子里拉出来按在凳子上,非要让她看舞剑,波斯猫桃桃慢悠悠走来跳进怀里。
沈知律在树下手执长剑,随着动作衣袍飞舞,时不时仰起高傲的头颅朝她看去。
她立刻颇有眼色鼓掌应和。
周氏穿着钟爱的广陵裙,束着青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上好的羊脂玉饰,笑盈盈地招呼他们过来吃山楂糕。
沈知律利落将剑背在身后,捏了块塞进陆嘉宁嘴里,佯装生气道:“还是母亲疼妹妹,只拿来妹妹爱吃山楂糕。”
陆嘉宁仰着头笑,“兄长也疼宁宁呢。”
沈知律心满意足摸着她的头,“宁宁知道便好,我只有你一个妹妹,自然最疼你,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着了季敬川的道。”
陆嘉宁摇摇头,“季兄长待我也好,还给我做纸鸢,还邀我去郊外玩。”
沈知律没好气地环着胳膊,“一个纸鸢便把小阿宁收买了,小阿宁可真没出息。”
画面一转,丞相府西南一角破旧院子里,院中一片萧瑟,一个身形瘦小的孩子缩在墙角。
陆嘉宁拿着山楂糕走过去,低声询问,“姐姐,你要吃山楂糕吗?”
那人忽然抬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她,眼眸里带着无尽的恨意,朝她大吼着。
“都是你,都是你抢了我母亲,抢走了兄长,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和那贱人一样,你们害的我好苦啊,凭什么,我恨你们。”
“这些本该是我的,你去死。”
那人站起来伸着胳膊朝她走来,仿佛真要掐死她。
陆嘉宁吓得慌了神,山楂糕砸在脚上滚落在泥泞里,刚转身一脚踏空。
“不是我——”
陆嘉宁猛的惊醒坐起,眸中带着未散去的惊意,胸脯起伏剧烈,身子渐渐发热,缓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