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涵的目光在楚南心绞着帕子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她知道楚南心此番前来是有目的的,但她并不急于给出答复。
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世子喜静,身子又不好,你若无事,还是少来为妙。”
楚南心的脸色微变,她能感受到楚若涵话语中的疏离,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她没想过楚若涵会,完全不顾姐妹情谊,一口回绝。
而楚若涵却不想与她再多做纠缠,径直离去。
楚南心与方姨娘母女总是喜欢装柔弱,像朵未经人事的小白莲一样,可看似娇柔的表象之下,藏着的竟是一副黑心肠。
她无端的非要往安阳侯府里凑,这般反常之举,想必是心里有了盘算。
不过,还真让楚若涵猜对了。
顾承安大婚之时,楚若涵特意给楚家送信,世子身体欠安,此次婚宴他们不会出席,楚家也没必要上赶着凑热闹,送个礼去便是。
谁料,这封信被方姨娘看见了,她本就想为女儿谋个锦绣前程,哪里还按捺得住。
楚南心精心打扮,带着礼物,悄悄来到了安阳侯府。她并没有去鸿蒙院找楚若涵,而是在婚宴上物色起来。
很快就确定好了目标,安阳侯府的三公子——顾承彦,楚若涵能嫁进侯府,她为什么不能?
本想踩着楚若涵上位,没想却泡了汤。
楚若涵并没有直接回安阳侯府,反而是吩咐车夫在城中兜转了一大圈,七拐八绕,直至那马车悄然停在了侯府的后门隐蔽处。
“去吧,一切照旧,依照平日里的交易流程行事即可。”楚若涵对着身旁随行的伙计轻声交代。
她并不是只带着墨回来,还带了商队里,负责给安阳侯府送货的伙计。
“又送货来了?”侯府后门值守的小厮听到动静,见是熟悉之人,调笑着打招呼。
伙计满脸堆笑,“是啊,这次采办的货量可着实不少,劳烦小哥通禀一声,咱们也好早些交接完事儿。”
小厮应了句:“行嘞,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人出来。”
说罢,转身匆匆朝里走去。
楚若涵微微掀开车帘一角,紧紧锁住后门。
足足一刻钟有余,才有人前来交易。楚若涵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冷厉,竟然是他?
“拿下。”她冷冷吩咐道。
宋如烟蹭的一下就冲了出去,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拿下了。
“少夫人?”
楚若涵一言未发,而是把人带回了鸿蒙院。
顾君泽坐在雕花椅上,看着五花大绑的淮书,原本病弱面容更显苍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若涵便把事情经过一一告知。
影青站在一旁,面色铁青。泛红的眼眶满是愤怒与痛心。
一步跨上前,指着淮书大骂:“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若不是长公主心善,把你这个在街头乞讨的小乞丐捡回来,你早化作乱葬岗的一具无名白骨了!”
“长公主留下跟在世子身边的人,本就不多了,你竟包藏祸心,做出这等大逆不道背叛主子的事!”
淮书像是被这话刺激到,猛地扭动身子,奋力挣扎起来,脸上堆满委屈与无辜。
声嘶力竭地叫嚷:“我没有!我怎么可能背叛世子?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设局冤枉我啊!影青,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对世子的忠心天地可鉴呐!”
宋如烟在旁冷哼一声,听不下去这虚伪辩驳,飞起一脚踹在淮书胸口处。
“都人赃俱获了,还敢在这儿满口胡诌、死鸭子嘴硬!”
“少夫人亲自在后门把你抓个正着,铁证如山,你当大家伙儿眼睛都瞎了不成?”
宋如烟的下了狠力,哪是寻常人能承受的?
淮书当即疼得“嗷嗷”惨叫,却仍在喊冤。
“淮书,你为何会出现在后门?”顾君泽冷声质问。
淮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脖颈使劲儿一梗,急切回道:“是福安那小子跑来跟我说,后门有世子的东西,让我去拿。”
宋如烟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上前一步,作势又要抬脚踹人。
“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非得挨了这一顿收拾。”
淮书苦着脸,畏畏缩缩地朝旁边躲了躲,带着哭腔嚷道:“姑奶奶,您那会儿凶神恶煞的,跟那索命夜叉似的,上来二话不说就把我摁倒在地,我哪有机会开口。”
顾君泽原本清冷的面容,此刻更添一抹凝重,与楚若涵迅速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懊恼。
遭了,上当了?
顾君泽朝影青沉声下令:“赶紧去抓福安。”
“是。”
影青去抓人,结果破了个空,人早跑了……
楚若涵轻咬下唇,都怪她太过大意,此番让福安逃脱,线索一断,想要掌握证据怕是难上加难。
玉玲为淮书松绑,“嘶——”淮书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急切地交替揉搓着手腕。
嘴里不停嘟囔:“这下手也太狠了,骨头都要被勒断咯,往后这手腕怕是落下病根。”地垂下的目光却略显游移。
宋如烟一拳砸在身旁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