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芳殒
见火团来势凶猛，黑山老妖忙朝东边闪躲，倪姥姥则朝反方向奔逃。
看他俩避开了这“火攻”，紫瞳手持鸳鸯刀，追斩黑山老妖，燕赤霞挥动“过河卒”，上前夹击。
龙川嘱咐太浪：“你待这儿保护聂姑娘、倪姑娘，倪姥姥交给我对付。”
他话音未落，银袍披发的飞僵从天而降，横插过来，一言不发就动手。
龙川只得与之相斗，还嘟囔着骂一声“你姥姥的”。
倪姥姥听见一愣：“你喊老身？”
“嘁。”龙川嘴角一撇，想怼她两句，奈何飞僵攻势太猛，他无法分心。
另边厢，燕赤霞给紫瞳“打辅助”，他刀式变幻，高喝茅山法咒：“赫赫阳阳，日月合光。龙虎荡晦，金光晃晃。玄天真武，安定神魂。魑魅魍魉，不得惊张。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倪小晴将锁魂囊往太浪手里一塞，催促道：“你和聂姐姐赶紧带小小离开，去一个安全地方。”
倪姥姥狞笑道：“想逃？做梦！”纵身拦截，封住去路。
倪小晴扑到倪姥姥脚边，一把抱紧她双腿，向聂小倩、太浪高喊：“快跑！”
龙川眼角余光瞥见，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当初在颂州城外福伯的茶摊，那个年轻女子为了救自己小女儿，亦是如此死拖
野牛精的腿，喊着“囡囡快跑”啊。
倪姥姥满脸怒气，阴狠道：“我能助你修成人形，便也可毁掉，这都是你自找的！”
说罢一掌拍在倪小晴天灵盖上，运功发力，倪小晴头顶一股白气不断升腾，她面呈痛苦之色，嘶声哀嚎。
“倪姑娘！”
“小晴！”
正在激战的龙川与飞僵顿时停手，不约而同地疾奔过去。
飞僵挥舞双臂，银袍宽袖中窜出一股邪风，将倪姥姥卷至半空。
龙川半跪在地，扶住倪小晴，关切道：“倪姑娘，你”
对方秀丽脸庞惨白，毫无血色，看着龙川，双眸亮光一闪，随即暗淡下来，断续低语：“龙公子，其实我，我真的很喜欢”
她气息越来越弱，身子也渐渐虚化，最终变作了一段干枯的柳枝。
“小晴！”聂小倩悲呼一声，泪如泉涌。
“倪姑娘！”龙川也伤恸不已。
倪姥姥自空中朝他俯冲，一阵尖锐刺耳的怪笑响起：“你倒是蛮有情义啊，那便陪她一起死吧！”
龙川右臂一扬，从袖口飞出六枚寒光湛湛的星芒，似子弹般射向倪姥姥，打在对方身上，瞬间爆炸，墨绿色“血液”像喷泉猛滋。
龙川一摆手，收回星芒，又对准倪姥姥发射，她无论往哪儿闪避，星芒都
自动紧追，打中即爆，炸响就离身。
如是几次，倪姥姥身躯已然多了二十来个“血洞”，她狂叫道：“老爷救命！”
黑山老妖正跟紫瞳、燕赤霞缠斗，根本腾不出手来，便喊飞僵上去援助。
太浪正懊悔没护好倪小晴，见此情形，叮嘱聂小倩：“你小心点，我去帮龙哥打这僵尸王。”
谁知飞僵根本无动于衷，双手往宽袖中一笼，来了个真正的“袖手旁观”。
龙川深吸一口气，猛然挥掌，六枚星芒力道强劲，朝倪姥姥呼啸而去，为她敲响了丧钟。
随着一阵霹雳巨响，倪姥姥身子被炸得四分五裂，最终惨成碎末。
太浪惊呆了，喃喃道：“这绝非一般的江湖暗器，太厉害啦！”
飞僵嘴角一牵，俯身拾起倪小晴化成的枯枝，腾空向黑山飞去。
黑山老妖见此情形，无奈一咬牙，有样学样，瞅个空子也抽身撤退。
紫瞳和燕赤霞刚要追赶，龙川叫住他俩。
太浪急道：“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逃了，我还没问黑山老妖，关于阿弟之事呢。”
龙川语气笃定：“莫慌，还有机会，这场争战并未结束！”
金华县衙，二堂中。
宁采臣来回踱步，心神难定。
“采臣，我们回来啦。”燕赤霞大步流星，领头走进来，身后跟着龙川、
太浪、紫瞳，还有聂小倩。
宁采臣见他几人安好，这才放下心头大石，看到聂小倩怀抱一个幼女，疑惑道：“她是”
龙川将他们从昨晚至今早，在兰若寺的经历，简短截说一遍。
宁采臣听闻倪小晴为救小小，功力散尽，化作一段枯柳，不胜唏嘘，龙川也叹道：“正如我之前所说，妖若有情妖非孽，人若无情怎为人？”
聂小倩红着双眸，决绝道：“倪姥姥已得应有下场，黑山老妖亦不能放过。”
宁采臣问小小：“你阿爹姓啥，家住哪里呀？”
小小想了想：“我只知道别人都喊他李老板，我家是开酒坊的。”
宁采臣点点头，便要去大堂前的户房，吩咐书办按这两条信息查找，好送她回家。
龙川一摆手，阻拦道：“吴彤为复活其女，绝不会善罢甘休，终极之战势难避免。现今小小是本县唯一符合条件的女孩子，我认为在此事彻底了结之前，应该将她留于咱们身边，严加保护。”
宁采臣一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