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嘛,冤家宜解不宜结,杀人终究是下策。”
宛儿点了点头,然后把这五个夜行人的绳子给解开了,说道:“走吧,下回别再作恶了。”
五个夜行人,耷拉着脱臼的双臂,灰溜溜地离开了客栈后院。
宛儿抬头看了看天,启明星已经出现了,折腾了一宿,可真够累的。
“樵老,您说这不会是杨总督做的局吧?”宛儿突然开口道,“怎么这么巧,我们刚一到安渡老店,就遇到了这种事?也太巧了吧?”
“丫头,事已至此,货没丢,人没事,我们就别去多想了。”张老樵看了一眼宋应星,然后继续跟宛儿说道:“这人世间啊,什么事,都禁不住琢磨,一琢磨,有的没的阴的阳的就都出来了。有时候,人活着,不是为了活得明白,而是为了难得糊涂。”
宋应星发觉张老樵看向了他,问道:“樵老,您看我干吗?难道话里有话?”
“一边待着去,想你的银杏去吧!”
张老樵头也不回,哼着小曲儿,拿酒去了。
东方太阳升起,地平线从墨色,变成深蓝,又变成淡蓝,鸡叫了好几拨,用老掉牙的话来说,这东方,可就露出鱼肚白了。
同一个天下,同一个太阳,皮岛那边,浑三正在沙滩上,点着篝火,吹着海风,看着日出。他身边,坐着一个人,镇守东江镇的平辽总兵官,毛文龙。
自从毛文龙遇见了浑三之后,这一老一小,可就成了忘年交。浑三每次要随十八芝的船回去时,毛文龙就挽留,所以,浑三没办法,只能一住再住,在皮岛待到了现在。
“你这次又要辞行了?”毛文龙看着海平面,跟浑三说道。
“嗯,这次确实要走了。”浑三答道,“既然这倭人的传单都发到了皮岛,我再不去华山会一会他们,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既然如此,这次老夫就不再挽留你了。”毛文龙双目炯炯地说道,“倭人下战书,岂有不应战之理?老夫是镇守皮岛,不能轻易离任,否则的话,定然与你同去,杀一杀这倭人的锐气!”
“您的任务可比华山论剑重要得多,要是没您在皮岛牵制皇太极,我看那东虏早就敢肆无忌惮地杀进山海关了。”
毛文龙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恕在下直言,您虽镇守皮岛,兵多将广,但也须要时刻提防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