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是庄头的婆娘做的,炒了几个时蔬,蒸了鱼,炖了鸡,看起来虽不起眼,口味却很不错。
几个姑娘围着侯夫人热热乎乎地吃了饭,就准备休憩一会儿,晚些时候再回城。
锦初正准备躺下休息,侯夫人身边的婆子却来敲门了,见到她,恭敬笑着:“打扰姑娘了,夫人刚看到了您做的脂粉,甚是好奇,就遣了老奴来请姑娘过去问问。”
听到侯夫人对自己做的脂粉感兴趣,锦初高兴之余,也有几分诧异。
以侯夫人和秦府的关系,自己做的脂粉怕是侯夫人早就知道功效如何了,之前相见的时候也从未见侯夫人提过此事,今日午间也没见她提起,怎么午间小憩的时候,就突然差人来寻自己了呢?
于是她笑着问那位婆子:“这位妈妈,夫人是只叫了我自己还是跟两位姐妹一起过去?”
“夫人说只想跟锦儿姑娘聊聊脂粉的事情,其余的姑娘倒是没叫。”
见婆子这么说,锦初也不再多言,遂就起身出门跟着婆子去了侯夫人的屋子。
侯夫人正歪在窗下的木榻上闭目养神,一位大丫头在旁边安静站立着。
听到锦初和婆子的脚步声,侯夫人缓缓睁开了眼睛,冲着锦初笑着招手:“锦丫头来,坐下来陪我说会儿话。”
锦初赶紧笑着应了,在侯夫人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等着大丫头又端上来一杯茶水后,侯夫人对着丫头和之前去接锦初的婆子笑道:“我跟锦姑娘说点儿私话,刘妈妈,你与香巧也自去歇会儿吧!”
两个人道了声是,转身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看来侯夫人果然是借着问脂粉的名头要问别的事情。
果然,只听得侯夫人直言说道:“锦儿姑娘,你素来聪慧,想必也猜出来我今日找你并不是问脂粉的事情了吧?”
锦初点点头,望向侯夫人:“不知姑母唤我来有何贵干?”
“你既还是叫我声姑母,我也就跟你坦诚相告,我找你来是想打听下远哥儿的家事,他家都几口人,都做什么的,性格如何?家里日子过的怎样?锦儿你能不能都跟姑母详细讲一讲?”
听到侯夫人这般殷切又直接的打探王维远的家事,锦初总算是有了果然如此的感觉。
之前几次她都觉得侯夫人对王维远的态度异于常人,尤其是景川侯府里办裳菊宴那次,侯爷夫妻对王维远的在意,甚至超过了对自己亲侄子秦时均的关注。
当时她就觉得不太寻常,但想到那日也是王维远揭开远山居士身份,声名大噪的一日,故而也就觉得侯爷夫妻可能是因了这个原因而对王维远青眼有加的。
现下再仔细想一想,那日侯夫人可是在尚且不知道王维远身份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不一样的关注了。
如此想来,今日侯夫人来找她了解王维远的详细情况,定然是因了别的缘由,而不是因了他是远山居士这回事!
锦初面上带笑,心里却在快速思索,怎样才能既不伤害王维远的利益,又能不违逆侯夫人呢?
清丽敏慧的姑娘,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压,盖住了那双琉璃眸中的情绪。
见锦初半晌无语,侯夫人笑了,
这姑娘宁肯得罪自己都不开口,看来还真是一心向着青儿那孩子了。
“锦儿,看来你还是担心姑母会对王公子有不利想法啊!”侯夫人直截了当戳破锦初的小九九,脸上笑容变得更大,“放心了!姑母给你打包票!我对王公子只有爱护之意,绝无伤害之心。
那孩子与我家颇有几分渊源,只是此时还不是细说的时候。且为了不妨碍那孩子的心绪,在他春闱前的这段时间,自然要让他心无旁骛,太太平平的去上考场的。
不瞒你说,临城那边府里已是派人过去探查底细了,只是我有些心急,今日里就唤了你来,想从你口中了解些他家的情况。你若真的不愿说的话,姑母也不会强求,只当咱们今日就是喝茶聊天了。
只是你回去后,莫要对人提起此事,哪怕是嫣然也不能说。左不过几个月,待远哥儿春闱结束后,一切也就真相大白了!”
这么一番话说完,锦初愣住了!看来王维远也是有秘密的人啊!
侯夫人的话中满满都是对王维远的维护,这份心意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既然侯府已经派人去了临城探查王家了,那消息回来也不过是早几日晚几日的事情。侯夫人都如此坦诚相待了,自己又何必再揣着那不是秘密的琐事遮遮掩掩呢!
心里有了定论,锦初就笑着开了口:“虽不知姑母与王大哥是何种渊源,锦初也能看出姑母对王大哥的爱护之意,既如此,锦初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只不过有个事情好叫姑母得知,我与王大哥并非表亲,只是王叔和赵婶子品性端正厚道,对我与弟弟多有照顾,一来二去,我与他家也就越走越近。及至王大哥进京赶考,我也需要入京,他们见我一女子带着幼弟多有不便,故而也就让我二人表兄妹相称,来京后也好相互扶持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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