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冉吐了吐舌头，“舅妈好可怕，我先撤了，表哥你自己保重吧。”
说完她赶紧一溜烟跑了，生怕留下来被波及到。
舅妈虽然对她还不错，但是舅妈生气的时候她也很怵就是了。
办公室里，肖宴川接通电话，平淡地喊了声：
“妈。”
舒倩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一出口就是质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女朋友是那个林了？”
肖宴川放下笔，双腿交叠，身子靠在椅背上，轻哂道：“我不告诉你，你不也知道了。”
舒倩怒火中烧，“你明明知道我不同意你跟她在一起，为什么还要执意跟她谈？”
脸色微沉，肖宴川道：“我想跟谁谈就跟谁谈，不需要你同意。你如果做不到支持，就别过问。”
那边恼怒道：“我是你妈，我还过问不了你的事了？”
肖宴川并不出声。
舒倩：“这事我不同意，你赶紧和她分了。”
肖宴川断然回绝，“不可能。”
舒倩又气又急，“你怎么那么犟？明明小时候那么听话，长大了却这么不听话。”
肖宴川指出：“你也知道我已经长大了，我今年二十六岁了，并不是六岁。”
而且小时候听话也只是因为不想麻烦，他自己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后来大学那会和舒倩频频爆发争吵，也是因为他终于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却不符合舒倩的理想。
舒倩道：“别说你现在二十六，就是六十六岁，你也还是我儿子。”
肖宴川：“你的意思是就算我六十六了，你也还要管我的事？”
舒倩哼了一声，“你要是找个好女孩，我才懒得管你。”
肖宴川反问：“林了怎么就不是好女孩了？”
“因为她见钱眼开！”
舒倩抨击道。
肖宴川笑了，“她不是那样的人。”
“你凭什么认定她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你对她了解的够多吗？”
“当然。”
这点肖宴川相当有信心。
舒倩冷嗤，“那你可就大大的错了！你了解的未必就是她的全部，只不过是她想让你知道的部分而已。”
她明显话里有话，肖宴川问道：“你想说什么？”
舒倩道：“我问你，你知道林了家里是什么样的家庭吗？”
肖宴川神色不变，“普通家庭，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哼，只是普通家庭这么简单吗？她有跟你说过她哥是一个不学无术，嗜赌成性的浪荡子吗？”
“……你调查过林了？”
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肖宴川很清楚这是他妈能做出来的事。
他知道林了有个哥哥，但很少听她提起，只知道她哥很早就辍学了。
舒倩也没有否认，嘲讽道：“果然被我猜中了，她果真不敢告诉你。”
肖宴川依然不紧不慢，波澜不惊，“她哥是她哥，跟她有什么关系？大清都亡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想给人安个连坐的罪名？”
舒倩鄙夷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同样的生活环境，她哥那样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肖宴川突然笑了一下，“你怕是忘了一点，舒家也不是每个人都品行端正。照你的说法，你怕是也不能独善其身了。”
舒倩噎住，一时无言以对。
她娘家有个堂弟前几年因为犯事被抓进了局子，后来还是肖家出面帮忙把人捞出来的。
肖宴川道：“但凡你和林了多些接触，就会知道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舒倩突然道：“你怎么知道没有？”
“嗯？”
“我就是和她接触了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舒倩冷笑，“我猜她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她收了我五百万的事吧？”
肖宴川墨眸眯起，“什么意思？”
“你以为当初林了为什么会突然和你分手？还不是因为她见钱眼开，在你和钱之间选择了钱，为了区区五百万就和你分手了。”
肖宴川脸上没有了笑意，周身的温度一点点冷了下来。
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嘴里发涩发苦。
他重复着舒倩的话缓缓问道：“你说，当年林了突然和我分手，是因为她在我和钱之间选择了钱？”
舒倩得意道：“那还能有假？不信你自己去问她，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脸跟你承认了。”
肖宴川再次确认：“所以，是你给了林了分手费，让她和我分手的？”
舒倩有一秒钟的心虚，很快又硬气起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收了分手费后就和你分手了，可见她本质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肖宴川一字一句问道：“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
舒倩顿了顿，“是又怎样？”
肖宴川深呼吸几口气，却怎么也平复不了汹涌翻滚的情绪。
折磨了他好几年的事终于水落石出。
原来一切都是他妈妈的杰作！
他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语气说不出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