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住张平瑶,两人来到街角一处简陋茶摊。
“老板,两碗清茶。”
“好勒!”老板抱着两个碗,提着巨大茶壶过来,先将碗放到桌面,再斟满茶,放到两人面前。
“客官,您的茶,还有需要的吗?”
“来碗阳春面。”
“阳春面一会就好,客官请稍等。”
张平瑶端着面前的碗,仰头倒进嘴里,呛得直咳。
“咳咳咳,小姐,我没胃口。”
夏岚风道:“我知道,我只要了一碗面,给我的。”
面上来了,夏岚风没理会张平瑶的情绪,认真吃着碗里的面。
所谓阳春面,其实就是白面,没油水,上面撒上几粒葱花,绿的白的,名字雅致,实则不好吃。
夏岚风怕张平瑶见到肉,吐得更厉害。
不过知道这样的事实,怕是她好长一段时间,对肉有阴影而不敢入口。
再次端起面前茶碗,苦涩的茶叶沫混合在茶水中,张平瑶只觉得胃都在发苦。
经过昔县,进入溪宁县。
溪宁县不同于昔县的松散,入城入住都严格许多。
夏岚风和张平瑶手持枯木居士所制造的路引,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并未受到过多查探,城门卫对过路引,让人下车,在马车上检查一番,挥挥手,便让他们进去。
进了城,先找了个客栈,开了一间普通房间。
因为他们对外的身份是主家小姐和丫鬟,开一间房,也属正常,掌柜没有过多查问。
晚上,夏岚风让张平瑶留下,她乔装打扮后,州牧屠良府邸,时间充裕下,还能去州衙看看。
张平瑶有些紧张,很快说服自己,这是主公考验自己的时候。
举手发誓,张平瑶信誓旦旦,一定不会给夏岚风惹麻烦。
屠良另置宅子,没有住在州衙里。
夏岚风如一片树叶,轻飘飘翻过围墙,没有惊动任何人。
进入屠良宅子,夏岚风顿时如变色龙一般,与夜色融为一体,穿梭在屠府。
府内戒备森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往来人员,皆要受到盘查。
此时又是入夜,正是梁上君子类出动的时候。
夏岚风先是摸到正院,正院住着屠良正妻纪碧君,屠良不在,纪碧君对面,却坐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
不像屠良。
见识过四大邪术的夏岚风,总觉得男子的脸和脖子有种莫名其妙不协调感。
她不敢死盯着看,怕引起对方察觉。
深谙情报工作的重要性,冬季那会,夏岚风便从特战队中,专门调出一批人,从事情报收集工作。
远的不说,凡是附近县城郡城等重要人物,夏岚风皆见过他们的画面,防止自己遇到两眼一抹黑没认出来平白无故将人放走,造成重大损失。
此人的脸不是屠良的脸,人却在纪碧君房间,屠府守卫森严。
脸有易容痕迹。
夏岚风大胆猜测,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屠良。
不排除这种可能。
竖耳聆听,并没有得出有用的信息。
两人看着坐得一本正经,时不时还会调情几句,看着似乎是老情人偷偷会面,夏岚风就是觉得,此人就是屠良。
后半夜,男子从纪碧君房间偷偷离开,他一走,府内隐藏在暗处的守卫顿时减少三分之一。
夏岚风更确定他是屠良。
不过,回自己家,为何要易容?
前方战场,定是有事发生。
一路尾随屠良,跟着他在城中转来转去,最后去了一套不起眼的小宅子,又在宅子里待了半夜,天大亮,城门洞开后才出了南门往沛新县方向策马而去。
双方上一次交战地点,就是沛新县。
夏岚风以特定手段,联系夏络军情报人员,将屠良那张脸告诉他们。
“我要知道,有关此人的所有情报。”
屠良的易容不算特别高明,如果认真观察,还是能看出不同。
屠良肤色是小麦色,身材高大,健硕有力,易容后,乍一看是儒雅文士,仔细看,处处破绽。
这时代,文士讲究风流仪态。
如枯木居士,天下名士,即使上马能战,下马能文,举止之间,还是尽显文士风流。
屠良的背,挺得太直,不符合文士谦逊的风范。
夏岚风重新回到屠良停留的小宅子,此地只有一个又聋又瞎的老伯守着,夏岚风找了一会,再次将目光移到屠府。
考虑到客栈情况,准备晚上再去一趟。
客栈内,张平瑶打扮成夏岚风样子,先行出了客栈。
转头,又从后门溜进去,换下自己的衣服,高调和掌柜打听,附近哪有上好胭脂水粉售卖。
掌柜刚报了一个地名,张平瑶一拍脑袋,惊呼道:“掌柜打扰了,我忘了我家小姐先一步出门,我该死,我得去追小姐,不和掌柜说了。”
话还没说完,张平瑶已经提着裙子跑出去。
掌柜摇摇头,手拨动算盘,无奈吐槽:“咋咋呼呼,当人婢女,一点眼色都没有,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罚。”
商定的胭脂铺,夏岚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