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岚风挥手让华戾明退下。
这一天,一道道命令从皇宫传出,各地人员皆动起来。
一时之间,山雨欲来。
“是时候了。”夏岚风呢喃。
大年初三,距离初八的一月之期,还剩五天,已经有人家打算放弃缴纳赎命钱,总得给子孙后代留一点。
不足三十日,二十六日也是不足三十日,二十九日也是。
但夏岚风没告诉他们,就地处决,是处决几个。
缴纳天数越多,处决的人越少。
解释权归她。
她非要薅到他们所有身家不可。
三十天,少一天便有人会死,她没说死的是谁,一切都是他们自己误会。
杀了几家,其他人家还不赶紧补交上,别怪她不客气。
夏岚风这招,妥妥的阳谋,大家都知道,就看你敢不敢。
敢,那就提前上路。
不敢,老老实实交钱买命。
交完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一环扣一环。
少一分都不行。
有了初三那天的威慑,初四收账就格外顺利。
何久做了几十年文案工作,玩多了文字游戏,他也不得不服。
“陛下啊,才是真正的高手,吾所不能及。”
鬼才般的脑子想出这么一个这么不是人的办法,希望与绝望并存。
要是每一家只有一个人,像京中这等大家族,凑一凑卖点祖产,还是可以的。
他们可以选择杀掉家中最不成器的孩子,来少交一份。可是夏岚风不认,夏岚风的人也不认。
死不死的,与他们无关,他们只负责收钱。
账收到现在,百官一个个载声怨道,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家族枝繁叶茂的痛苦,更痛苦的是枝繁叶茂之下,全特~么的是虫,蛀虫,害虫。
每天筹钱给钱的时候,于各家各府,都是巨大折磨。
很快来到三十天的节点,大年初八,在这一天,大部分官员都足额缴纳完所有赎命钱,双眼无神。
他们身上的官职,夏岚风直接一撸到底。
也就是说,这些人现在是无权无势无钱状态。
接着,夏岚风翻脸不认人,将房屋都卖了凑够银子的那批人赶出京城。
当初他们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
而他们的敌人,早就等着他们落马,扑上去咬死他们。
出京的前官员,一出京,便死了一大片。
消息传来,彻底镇住剩下慢了一步出京的其他人。
有房子的赶紧躲回去,说什么都不敢再卖。
已经卖房的,最终只能一大家子化整为零,躲在外城贫民区,天天被人欺负,和一群泥腿子,抢人抢地盘。
恩科的日子,最终确定下来。
县试在一月,府试在二月初,院试在二月下旬,乡试在三月中旬,会试在四月末。
时间非常紧,看似留足时间,细算下来,全在路上。
这次恩科,不仅考天下学子,同时也考的是各地官员,学官能力。
京城,可是有大把职位空缺。
这些职位,如同吊在前面的肉,垫垫脚,抬抬头,便能吃到。就问问,有人不想动?
要是开国第一场科举都做不到公正,什么时候能做到公正。
干就完了,不用考虑其他。
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
根据相关规定,科举考试期间,地方上的学官会前往他地,进行考试出题等互换。
县换县,州换州,府换府。
会试则由朝中指定大臣出题。
现在的朝堂,空得厉害。
夏岚风下达命令,召集各地大儒进京。
命令她下了,来不来你看着办。
有秋药化的前车之鉴,九成以上的人还是选择来,剩下那一成,不是因为身体原因,或者实在走不开,也令弟子带来情真意切的说明。
夏岚风殷切招人前来询问,然后将人扣下,让他们去给其他大儒端茶倒水。
大儒来到京城,大多心底忐忑不安。
当今这位陛下,行事有点捉摸不透,挖坑那是好手,一个接着一个。
偏偏手段都是光明正大在那摆着,就问你钻不钻。
不钻行吗?结局都给你整得明明白白。
各地大儒齐聚京城,送入一栋装修考究且封闭的宅子,外有铁骑守着,保证苍蝇都无法进出。
夏岚风选择出宫,来到这栋宅院,见到一群内心忐忑,表情严肃,不畏世俗,不畏皇权的大儒。
“请诸位前来,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所有人不说话,他们的骄傲使得他们保持沉默,人的本性促使他们坐在原地不动。
“会试在即,想下沙国堂堂大国,朝堂尽是一群草包。”
这句话,可把在场许多人骂了,那群草包,有些还是他们的弟子亲人门生故旧之流。
“陛下有话直说,老朽等人,洗耳恭听。”终于有人撑不住,率先沉不住气。
夏岚风颔首,“得各位大儒如此拥护,那朕便直说。”
在此停顿一瞬,夏岚风轻声慢语,细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