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暗卫的汇报,景帝颔首,得知今日事情的全尾他还算满意。
自从上次江家之事后,他自知伤了谢隐的心。可是想想能保住自己这份威严的也只有谢隐了,奈何这小子最近和苏家又走的极近。
虽说谢隐表面说是为了替自己拉拢苏家,可万一有朝一日谢隐对自己失望转头拉着苏家和王家一党对付自己,那可就都晚了。
“也不必时时监视,谢隐十分敏锐,定不能让他发现。”
“属下明白。”
景帝看向窗外心中辗转不明,这谢隐去找沈文钦是为了什么呢?
心中有事这一夜都没有睡好,直到第二日早朝之后,谢隐竟悄悄带着沈文钦来了。
“草民参见陛下。”
景帝看了眼谢隐,只见他弯着嘴角朝自己笑了笑。
景帝抬手示意沈文钦起身了。
……
方宅
太阳透过窗户,柔和的光线洒在苏绾的脸上。床上的苏绾皱着眉头,迷迷瞪瞪地嘟囔道:“流觞,好晒啊。”
“都晌午了能不晒吗?”
听着那熟悉的男子声音,苏绾以为是在做梦,咧嘴一笑,“流觞我梦见我阿兄了。”
男子站在窗外哼笑一声,“你若再不起床,阿兄便跳出梦去打你了。”
苏绾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时正见流觞守在一旁。她穿鞋下地去洗漱还和流觞窃窃私语,“流觞,梦中的阿兄好凶啊。”
流觞颤颤巍巍,“娘子,门前的阿兄也很凶。”
苏绾睁大了眼睛看向窗外,心下一颤。
待苏绾迅速洗漱好打开门时,只见苏凛背着手沉脸站在门前。
苏绾有些心虚退后一步,低声道:“兄长何时回来的?”
苏凛面色沉凝,“不回来的话,哪里会知道我的妹妹搬离了家门,更不会想到向来乖巧懂事的妹妹会和那种不懂规矩、胡作非为之人厮搅和在一处?”
苏绾愕然看向苏凛。自己昨日莫名其妙的醉了,回来时早已经不省人事。不过听流觞说起经过,得知谢隐与苏凛打了个照面,两人有交集的事情已经暴露,阿兄因此生气也无可厚非,可苏绾惊讶的是阿兄的言语。
“既然阿兄已经知道了,我只想说,我与谢隐不过是因为一些事而有了合作,并非什么男女关系。还有,兄长虽未入仕却也饱读诗书,判断人不该这般武断。”
苏凛眉头蹙起,眼神暗淡,“你是在因为谢隐而说教阿兄?”
苏绾慌忙解释,“并不是,我只想说谢隐没有那么危险,请阿兄放心。而且,我与他有交集的原因也是迫不得已。”
苏凛想到昨日谢隐的话,意识到苏绾在郑家必然不好过。身边没有能为她撑起来的亲人,她想要找个帮手脱离郑家这些可以理解。
可是眼下她已然回到苏家,想些法子补偿谢隐那厮便是。依苏绾的脾性不会与这样的外人过多纠缠。今日这般,要么是谢隐威胁绾儿,要么是他还未得到自己想要的,苏凛觉得这两个原因都有可能。
苏凛叹了叹气坐到案前时脸色缓了下来,再次看向苏绾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你的脸?”
苏绾面色含羞,“我遇到一个神医,他给了我一个方子,我用了许久没想到这胎记竟真的不在了。”苏绾说着也觉得好笑,“我自己都觉得这胎记难不成是假的?自己寻找医方那么多年都未能如愿,如今只用了几日那人的药方便好了。”
苏凛也觉得神奇,只等看到苏绾的容颜时他温柔一笑,“愿望达成便好了。”
他又想到刚才的话题悠悠道:“我知道,你有诸多不易。都是阿兄不好,忽略了你的处境。”
他当时只以为苏家有助于郑家,郑家会好好待苏绾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卑鄙。
“如今你得偿所愿便不要再与那谢隐见面了,往后的事情阿兄来做,他想要什么阿兄来协调。”
苏绾抬头眼神急切,“不可!若是我突然反悔难保不会引起谢隐的怒意,这便是陷苏家于危难之中,况且……”
苏绾看着眼前人时眼眶微红。她蓦然想到前世的苏凛为救父亲和苏家被虞家一党针对,到头来身陷火海被烧的面目全非。
如今即便是苏绾暴露了,虞家也只以为她一个小姑娘无非就是为了借谢隐出口气,可若是苏凛掺和进来,那他们的注意力就会放大,苏绾很害怕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况且什么?”苏凛望着苏绾疑惑道。
这些事情苏绾自不好说,她便忍下悲伤笑道:“况且,你不是教过我吗,一诺千金,他帮过我我自己可以还他。”
“他到底想要什么呢?”苏凛接过话来,“金银财宝于他而言不值一提,他想要人还是别的东西?”
面对苏凛的审视,苏绾鸦睫一抬,心中慌乱。
“他该不会是人和东西都想要吧?”
“阿兄在说什么,我会与他保持分寸,他想要的无非就是让我劝苏家站在他那边而已,而我也只是拖着他。”
苏凛挺直了身子,脸色瞬时清冷,“最好不是。绾儿你要记住,你与谢隐不是一路人,如果真的发生一些什么,你就是真的再次进了另一个郑家,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