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站在一旁,那幽冷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当他看到琉璃针对苏绾时,心中自是愤怒至极,然而他也明白,若是当众为苏绾撑腰,只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于是,他让萧煜诚缠住琉璃,自己则趁机请陛下来为苏绾解围。可陛下正陪着太后,若听到苏绾之事,必然难以脱身。谢隐便以才子作诗为由,将景帝请了过来。
虽说苏绾并未被伤到,但是听到刘玉婉嘲讽苏绾的容貌时,他紧紧握着拳头,那眼神中满是怒火,仿佛恨不得将这群令人厌烦的蠢货千刀万剐。
而坐在凳子上的景帝眼神同样阴冷。
“朕听说这里有人作得好诗,本想来欣赏欣赏,却没想到听到了刘家女娘一番比诗还精彩的发言。”
刘玉婉一听不是好词惶恐道:“臣女是在开玩笑,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是吗?”景帝面向苏绾道:“苏娘子,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苏绾实话实说道:“是民女不小心冲撞了公主,便向各位姐妹讨法子该如何哄公主开心。想来,刘娘子是觉得臣女素颜的样子很是滑稽定能逗公主开心吧。”
景帝“哼”笑一声,“不过是女娘之间的打闹,这也闹到了父母身上吗?”景帝加重了语气。
“苏娘子,你觉刘娘子说的可对?”景帝问道。
苏绾温声道:“民女只希望公主殿下能够消气,希望太后和陛下的宴会办的顺利。”
“人之相貌都是父母给的,刘娘子嘲笑苏娘子的容貌便是在嘲笑苏娘子的父母。刘娘子,你便是这样学礼的?”
面对景帝的质问,刘玉婉话都说不利索了,“臣女,臣女错了,臣女错了。”
景帝似乎并不在意刘玉婉的谢罪只是看着她道:“竟还挑唆公主来生事端。”
琉璃站在一旁,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
“陛下,都是臣妇教女无方。”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夫人跪到前面道:“还请陛下降罪。”
刘夫人原来只是在远处看着这边的热闹,便是景帝来了她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当她看到景帝的神色时,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若论罪,朕倒没觉得有什么罪。只是朕有时也会跟在母后身边撒娇,朕也是个听话的孩子啊。那在刘娘子眼里朕是不是也是个没用的人呢?”
刘玉婉自知踢到了铁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都是臣女的错,臣女只是在和苏六娘子开玩笑。”说完,她移目看向苏灵,却见苏灵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话题中还有自己。
哼!我是个只会哭鼻子的,别问我,我不知道。
“都是臣妇不好,陛下宽仁,请陛下看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绕过她一次吧,臣妇回去必定好好教导她规矩。”
“夫人如此说,朕倒想问问,今日若是苏四娘子冲撞了刘娘子,刘夫人是不是好要告诉朕此女缺少教养,应当好好的让她长长记性呢?”景帝一改平日那仁善的面容冷声道:“是教导无方还是仗势欺人?!”
刘夫人心尖一抖。陛下平日里对刘家是纵容的。今日不过是小打小闹便大发雷霆,是因为玉婉说的话触了陛下的逆鳞。
“此女确实该打,臣妇回去必定好好打她的板子。”
“你的女儿如何教导那是夫人的事。”景帝看向苏绾道:“总而言之,大家不就是看苏娘子好欺负罢了。”
“琉璃,你的气可顺了?若还是不开心,说出来朕能做到的一定会做。”
琉璃一听景帝要护着苏绾心中虽然不愿意可也不能违背皇帝,她只得作罢。其实主要是今日苏绾的态度并未完全惹怒她,若苏绾真的有骨气,还有那谢隐要当众下自己的面子,便是景帝在这里她也要给她几分颜色瞧瞧。
“琉璃怎敢劳烦陛下,方才我也没生气,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苏娘子,前不久因为你朕才得以扫除大昌的细作,朕曾让人问过你想要什么赏赐,也算是朕的慰问,可你却拒绝了,为何?”
苏绾:“民女未做过什么,没有脸面接受这份赏赐。”
“今日朕若定要当众赏你呢?”
苏绾抿了抿嘴,自是不能不是好意。
“那民女便斗胆要一个赏赐。”
听到景帝示意,苏绾继续道:“陛下仁善之至,民女听说陛下在京外建一座流民营安顿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民女想要将这些赏赐捐到里面,就算是救济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吧。”
这是苏绾的心里话,只是她没有能力救济这么多的流民。若是阿父在此,相信他也会这样做的吧。
一旁的谢隐嘴角几不可查的扬了扬,他侧头看了眼景帝只见石凳上的景帝眼神微闪。
景帝点了点头道:“好,朕准了。你聪明又善良,朕封你为嘉禾县主,你可愿接受?”
此言一出,琉璃瞪大眼睛看向景帝,周围的人更是一片嘘声。
苏绾惶恐之至,“陛下,民女何德何能?”
“朕说你可以,你便可以。往后谁若是敢欺你,那便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苏绾愣怔在原地,她知道景帝这样做无非是告诉众人他要重用苏家了,若是苏绾拒绝,那便是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