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苏晏殊的三女苏灵,如今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少女一双杏眼水灵灵看着自己,叫主仆二人脸色微微泛红。
前厅内,苏晏殊坐在主位上,看着一脸慵懒模样的谢隐,自己反倒拘禁起来。此前谢隐有意接近于他,只是两人立场不同,苏晏殊又不愿掺和党争之事故而有意疏远。如今,谢隐找上门来倒叫他有些尴尬。
“谢首司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本司身负皇命,特来为苏郎主送赏赐。”
谢隐目光扫过苏晏殊身后的屏风,嘴角微微上扬,道:“陛下有言,苏家仁善,教导出的女子温婉持重,奈何受郑家蹉跎。陛下甚为怜惜,特命本司前来慰问。”说着,只见下属们拖着两个檀木盒子走了进来。
苏晏殊起身谢恩。
“郑家已然受到应有的惩处。依陛下旨意,郑家诬陷苏娘子,几使其丢了性命与名声,故令其赔偿黄金千两。那郑家大少夫人亦交由京兆府审理,人证物证俱全,她自当受刑。闻此事还牵连秦夫人。”
苏晏殊脸色一惊,不过现在想想郑夫人和秦家关系匪浅,他们自然会成为一丘之貉。
“其实这次本来,陛下还想让请教苏郎监一个问题。”
苏晏殊受宠若惊道:“请叫不敢当,还请谢首司直言。”
“如今尚书左仆射一职空缺,朝中对此议论纷纷,吵得陛下心烦意乱。可是陛下说苏郎监未曾表态,如今是想来问问你有何见解?”
苏晏殊:“陛下英明睿智,自然心中有自己的人选,我实在愚钝,不知该选谁。”
“哎~苏郎监,何必如此谦虚。你是苏太傅之子,也是苏氏族长,如此谦虚实在不合常理。本司便照实说了吧,陛下心中有了人选,此次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苏晏殊干笑,“我就知道陛下心中自有定论。”
谢隐眼中透着审视,“陛下想让苏郎监来担此重任。”
苏晏殊闻言,惶恐道:“还请谢首司不要开玩笑。”
“本司是活腻了吗?胆敢在这种场合揣测陛下的心意?”
苏晏殊脸色一滞,心中五味杂陈。自郑、虞两家把控朝堂以来,他苏家示弱,自己虽为中书监,却处处受到中书令虞朗的牵制。不过在他看来,这并无不妥。朝堂局势波谲云诡,苏家备受忌惮,何必掺和其中。
本以为日子就这般平淡度过,却没想到郑家早就对苏家兄长打起了主意,如今闹得水火不容。景帝是想趁此机会制衡虞家,那么苏家便成了这把刀。然而苏晏殊不想如此,毕竟家族的安危才是最为重要的。虞家本就对苏家心怀怒意,如今自己若占了郑家的位子,那时可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陛下是圣明之人,心怀护臣爱民的慈悲之心,只是谢首司也知道,苏家如今无能为力。若是因为我而搞得朝堂混乱,那便是我的过错了。陛下爱臣之心,我自铭记心间,可是臣对陛下的体贴之心,也希望陛下能够谅解呀。”
“苏郎监不必紧张,话说你如今的位子与那左仆射同为三品,陛下这样做是有些屈才了。”谢隐淡笑着,面上没有什么不寻常。
苏晏殊起身,拱手道:“谢首司,如今在下也只能坦诚相告。你也知晓,如今我苏家与郑、虞两家势同水火。倘若我接受此职位,恐将苏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于我而言,国与家皆是重中之重,还望谢首司替我向陛下美言几句,劝劝陛下。”
谢隐低头一笑,“何必这么紧张?本司不过是来问问苏郎监的意见,陛下并未强求,你放心。”
苏晏殊长舒了口气,又听谢隐道:“不过,我想苏太傅他还是希望苏郎监前程似锦的,毕竟这可是赢得圣心的好机会。”
苏晏殊捏了把汗,“惭愧,惭愧。”
“不过,本司劝郎监一句,不管是做什么决定都不要止步不前,因为麻烦都是自己找上门的。下次朝会估计就要定人了,苏郎监也好好考虑考虑为陛下分忧才是。”
“谢首司所言极是。”
“你还别说,这谢郎君长的确实俊。”屏风处,两位女娘偷偷趴在边上,眼睛往厅内看着。
苏绾看了看苏灵,讶然道:“妹妹,你不会……”
“想什么呢,我只是听说他相貌俊美无双,偏偏风流不羁,我出门少又未见过他,只是好奇罢了。像这样的男子纵使他长得再俊美,我把握不住,要来有何用?”
苏绾浅笑,想不到年纪不大,人倒是通透的很。
“你看他身上挂着的那个荷包没?”苏绾顺着苏灵指的方向看去,见谢隐腰间依旧挂着那个荷包。按理来说,他不该如此节俭,除非这荷包对他很重要。
“这荷包看起来就有些不一样。”
苏玲微微颔首,“我常闻那些世家女眷言及,这谢隐在穿着上最为考究,然而唯独这个荷包从未更换。据传,那是百花楼的一位女子送与他的,且他与那女子早已私订终身。
苏绾似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惊得一双眼睛睁得溜圆,上一世她在郑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没有听说过这些。
“所以他如今不娶妻就是因为那位娘子?”
苏灵不置可否,“估计是他想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