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外面站着的刘嬷嬷,又春堂内只此三人,一股子肃静笼罩在堂内。
“儿媳给婆母请安。”苏绾屈膝行礼。
“弟妹如今的架子大得很呢,便是婆母身边最受待见的人去请,也要费些功夫。”温氏没有反应,秦氏却冷笑着开了口。
苏绾浅笑:“都是儿媳的错,既知道这院子离得太偏远,应当早早出门的。”
秦氏一噎,当初苏绾嫁过来时,郑砚尘便让自己给苏绾寻一院子。自己只觉得这样一个人何必劳心,便让她搬到了位置最偏的听雨轩。当初包括苏绾在内的人都没有说个“不”字,如今倒是找起茬儿来了。
“想来弟妹不只因此耽搁了吧?”秦氏再次发了话。
苏绾看了眼温氏,见她垂着眼皮不发一言,仿佛也是在等自己的答案。
苏绾做到一旁的案前似是打趣道:“自是在忙看春宴的事,如今阿嫂也不来帮忙了,我自是更忙了。”
秦氏抽了抽嘴角。
“是吗?”温氏终于开了口,“到底是国公府的事,还是外人的事让你耽搁了。”
苏绾闻言面露不解,抬头看,只见温氏眼神凌厉地似要将自己看透。
“婆母这是哪里的话?儿媳不懂。”
“你那日出门去了哪里?”温氏冷声问道。
“自是去看望祖父。”苏绾顿了顿又道:“而后去了趟茗香轩品了茶,这些您都是知道的。”
不错,苏绾回来后便趁着请安之时献上了温氏最爱喝的茶。温氏近几日精神不济,那新茶倒是让她能精神些。为此,她还颇感满意。
“没了?”温氏质疑。
苏绾点了点头,“没了,国公府的护卫也跟着我,他们也是可以为我作证的。”苏绾继续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温氏默了默看向秦氏,秦氏颔首,“曾嬷嬷。”
“老奴在。”曾嬷嬷昂着脖子向前道:“昨日老奴派人出去采买时,那采买的下人在茗香轩的门口看到了二少夫人身边的流烟。”
曾嬷嬷的目光落在苏绾身上,只见眼前的女子双眉微蹙,有不解却没有紧张。
“丫鬟说她看到流烟偷偷摸摸的进了一条巷子,而后就没了人。少夫人,您可否给咱们解释解释,这流烟去了哪里?”
曾嬷嬷的眼神中满满都是倨傲,像是高高在上的审视,又似毫不掩饰的挑衅,就那样肆意地落在苏绾身上。
苏绾眼神微动,“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我?”
此话一出,孙嬷嬷脸色瞬变,又听苏绾继续道:“我便是做错了什么,也该由主母来问。如今婆母还未发话,你竟然站在前头一副主人的样子,国公府的规矩何时换了?”
苏绾的声音并不高昂,可每个字都带着犀利,都像是一记耳光重重打在秦氏和温氏脸上。是啊,他们日日强调着规矩不可逾越,可今日一个嬷嬷却把自己当了主子。
秦氏一脸的不忿,而温氏回过神来,“那我来问你,流烟那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曾嬷嬷缩着身子退了下去,苏绾向前一步道:“请婆母明察,我在茶铺中偶见一女子身上不舒服险些晕倒,我便让流烟去买了些药。流烟为节省时间便抄了近道儿,谁知迷了路。”
此言一出,秦氏当即笑出了声,便是找理由也找个像样一点的吧?迷路?果然,苏绾这次是没有什么防备的。
秦氏接过话来,“可我听说,当时你手底下的人跟一个男子在交谈,那男子又是谁?”
“是旁边点心铺子的管家,我有心盘那铺子,那管事来找,想要与我商谈。”
秦氏冷哼了声,“无故的去盘一个没什么名声的点心铺子?这话便是傻子也不肯信。”
“阿嫂这话说的奇怪,铺子不在大小,而在位置。我瞧着那铺子能赚钱便盘下来又如何?”
秦氏一噎,随即笑道:“国公府离那茗香轩并不近,你却时时往那里跑,难道就是为了去看这个铺子?”
“阿嫂以为呢?”
秦氏起身道:“那你在茗香轩待那么久又是做什么?”
苏绾眼神莫名,“自是喝茶,那里的茶阿嫂不喜欢吗?”
见苏绾的面色里带着一种看待蠢货才有的神情,秦氏顿时怒火攻心,装!竟还在装!
“胡说!”秦氏的声音提高了几分,“那茗香轩分明就是你的,你瞒着我们在那地方开铺子,如今还撒谎?”
苏绾面不改色地看了眼温氏,而后不疾不徐道:“所以呢?阿嫂便是为了这个?”
秦氏一滞,又听苏绾继续道:“铺子是我的又如何?不是我的如何?我用自己的嫁妆开一间铺子也要细细说明吗?那阿嫂呢?你就没有我们不知道的?”
秦氏睁圆了眼睛,一时间哑口无言。她有啊,不过这能一样吗?
苏绾忽视秦氏的惊讶,看向温氏道:“婆母若是因为这个,那儿媳请罪,但儿媳也要一个公平。”说着苏绾看向秦氏,言外之意便是你罚我,那也该罚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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