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拉过被子盖在季安玉身上。
“我以为你不在意国公爷了,没想到你那么难过。”
季安玉搂住沈璟腰肢,下巴贴着他的胸口。
“我哭不全是因为他,只是太突然了,季修旭怎么会死呢?他这时候不可能死的啊,奇怪。”
沈璟环紧怀里的人儿,唉声叹气道。
“国公爷他本就病重,给他看病的几个太医都说他没救了,他突然离世也不奇怪,人死不能复生,往后你还有我。”
“阿璟,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和你借走哑言,让他去查看季修旭尸体,其实我之前就怀疑国公爷病重的事情,叫人去查,但如今还没有查到什么,国公爷就死了。”
沈璟神色凝重,“国公爷位高权重,在朝中也得罪了不少人,你既然怀疑他的死另有隐情,那我们得赶紧去看国公爷。”
季安玉立马下床穿鞋洗漱。
“巧心,去拿两件丧服给我和世子换上。”季安玉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穿上了中衣,想来是沈璟给她穿上。
她捏起衣摆眼神询问沈璟。
沈璟尴尬撇开头,“昨夜你喊冷,我便帮你穿上了中衣。”实际是季安玉那般模样,他不敢再看。
季安玉狐疑点头,等巧心把丧服拿来,她和沈璟连忙穿上。
沈璟瞧着季安玉不吃东西就要走,连忙命竹刹将糕点拿去马车上。
“吃点东西吧,等会我让哑言假扮成小厮,看看能不能靠近国公爷尸体。”
季安玉抓起一块糕点。
“今日来吊唁的人应该很多,众目睽睽之下,恐怕有点难查尸,还容易打草惊蛇,不然我们留到晚上试试。”
她又抓起一块糕点,放入沈璟手里。
“阿璟,你今日若有别的事情,就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夫人,虽然你和国公爷分家,但不过怎么说他始终是你父亲,今日盯着你的眼目想来也多,他们想寻你的错处,我自然要陪着你。”
“好。”季安玉笑了笑,低头吃糕点。
国公府里里外外挂上白布灯笼,未进门就听到府里传来哭声。
沈璟扶季安玉下车,季安玉打量周围进进出出的人,有真哭,有假哭,各怀鬼胎。
“安玉,你来了。”
季安玉寻声看过去,“祖父。”
季承庭显然急忙赶来,身边的季允驰脸上还有泪渍。
“进去吧。”
一进灵堂就见季修亦趴在棺木上大哭。
“大哥啊,你年纪轻轻,怎么就去了啊,留下一大家子该怎么办?”
季修亦难过是真的,但也想装给外人看他对大哥的感情。
国公府总得留一半给他吧,他可是国公爷亲弟弟!
季家族人都过来哭丧,一个比一个哭得大声。
季安玉目瞪口呆,看来皇上没有下旨重封国公爷,国公府这块肥肉要被人分了,分崩离析就从今日开始。
她见祖父已经跑到棺材处,上前拉住季允驰衣袖。
“允驰,我们已经和国公府分家了,今个过来只为吊唁,其余的事情,我们不要插手,你记得提醒祖父。”
“阿姐放心,弟弟明白。”
“嗯。”季安玉松开季允驰衣袖,侧头看向沈璟,“我们给他上香。”
“好。”沈璟默默跟在季安玉身边。
曹灵汝看到季安玉拿香,瞥一眼悲痛欲绝的季芸初,吸了吸鼻涕,骤然冲撞季安玉。
“你滚!”
沈璟勾住季安玉的腰躲开,他沉下脸怒视曹灵汝。
“国公夫人这是何意?”
曹灵汝忍着哭声大骂,“季安玉,你就是个扫把星!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吧?你成亲了,而我的芸初要守孝三年!之前争的一切现在看来就是笑话!”
季安玉睨一眼季芸初冷冷讥笑。
“国公府嫡小姐为国公爷守孝三年怎么会是笑话?难道季大小姐不想守孝?心中有怨,便让国公夫人帮她出气?听闻季大小姐不是国公爷亲生女儿,怪不得不满。”
季芸初见曹灵汝愣住心底疙瘩一下,她哭哭啼啼走向季安玉。
“妹妹,你为何诋毁我?我虽不是国公爷亲生,但胜比亲生,国公爷就如同我生父,我愿意为他守孝三年。”
季芸初心里疯狂滴血,眼看她就要嫁给太子,国公爷却死了,岂能不恨?
季安玉扬起哂笑,“国公夫人,你听见了吗?你女儿自愿守孝三年和我无关,照国公夫人这种态度,前来吊唁的有夫之妇都要吓跑了。”
曹灵汝气得心梗,“哎呦……我心口疼。”
季安玉拿出气势扫一眼曹灵汝身边的下人。
“国公夫人太过伤心难过,你们这些下人,还不赶紧扶着国公夫人下去休息!守灵之事自有季大小姐代劳。”
曹灵汝有气无力抬手指季安玉,“孽障。”
“国公夫人,你年纪大了,身子骨弱,要是病倒了,季大小姐岂不是更加难过?”
季安玉笑看季芸初,“我想季大小姐也不愿见国公夫人一大把年纪还要在这里跪灵堂。”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