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玉被渴醒,骤然想起她还在山里,立马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篝火愣了一下。
她又落到谁的手里?
季安玉急忙坐起来,头一阵昏沉。
突然有人进来。
“你醒了。”
季安玉看向来人,“徐予晏,你怎么在这里?是你救了我?”
“此事说来话长。”
徐予晏落寞地将处理好的野鸡放到火里烤。
季安玉这才注意到徐予晏披麻戴孝,她错愕看徐予晏片刻。
想询问徐予晏是为何人披麻戴孝,但她又开不了这个口,她东张西望周围的陈设。
“这里是你落脚的地方?你不是住在太傅府吗?”
“嗯,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太傅府对他挺好的。
徐予晏苦笑,“以前住在太傅府,那是因为我娘在,她体弱多病,我不想她受苦,如今我娘离世,我用不着继续住在太傅府。”
季安玉暗叹,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
她小心翼翼询问:“那个……魏洛彦没给你娘解药?”
“给了。”徐予晏眨了眨眼中的酸涩。
“可惜我娘本来身体就不好,她没中毒前病刚好,后来被那毒折磨一段时间,中间又感染风寒,生了一场大病,元气大伤,虽然服下解药,但她挺不过去,终究还是离我而去。”
徐予晏凝视燃烧的火焰,眼里划过恨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可以慢慢图之。
季安玉不知该怎么安慰徐予晏。
“徐公子,节哀顺变。”
“没事,我已经接受事实,我把我娘葬在东山,以后我也能够时常祭拜她。”
季安玉眼眸闪动,听徐予晏这话,徐予晏估计有把握考中。
“徐公子,这里是东山吗?”
徐予晏掩下仇恨,悠然自得望了望自个的房子。
“我娘葬在东山后,我无意间路过这里,便和猎户买下,打算在这里读书。”这里安静,没什么人打扰他。
“可你住在山上,多有不便,出门买个东西要多久。”
“无妨,我鲜少出门,需要的东西都已经买好。”
“那你要是在山上遇到豺狼怎么办?”
“我已经向猎户求教,他教了我不少东西,有时候他也会上山打猎,现在火里的这两只野鸡就是我昨日活捉的。”
季安玉看向已经处理干净的野鸡,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是她在,徐予晏根本不会杀两只野鸡,她吃的可是徐予晏未来几天的口粮。
“徐公子,你救了我,我……等我回去,以后你这里的米面我全包了。”
她若送钱,徐予晏肯定不愿意收,说不定还会惹徐予晏生气。
徐予晏浅笑,“不必了,举手之劳,上回你也救了我,扯平。”
“那不一样。”季安玉有点抬不起头,上次她问徐予晏要了银子。
“总之这次是我欠你,我要是不帮你,心中不安。”
徐予晏见季安玉抓紧被褥,明白季安玉心中芥蒂,便笑道。
“如此便先欠着吧。”
季安玉忽然想起徐予晏哪来那么多钱给她。
“徐公子,我有话就直言了,你别介意。”
“季二小姐,但说无妨。”徐予晏给野鸡翻了一下面。
“你之前给我的银子是哪里来的?倘若是你跟别人借来给我,我把那些银子还给你。”
“不用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徐予晏不想季安玉知道他找太傅府借银子。
季安玉看到徐予晏不想提这事,她笑着点头,扭头望外面。
“徐公子,时候不早了,我想现在下山。”
她担心沈璟自投罗网,想立刻赶到沈璟身边阻拦。
“你受了伤,下山不是易事。”
徐予晏以为季安玉顾及男女有别,他知道季安玉与沈世子有婚约。
“季二小姐你……你放心吧,我不会乱来,你在这里睡,我到门口守着,你我共处一室的事情,我会烂在肚子里,半个字都不会吐露出去。”
季安玉心急如焚,“不是,我实话跟你说,我之所以来到东山,是因为卫颂霖将我迷晕带来的,他想以我为诱饵,刺杀沈璟。”
“什么!”徐予晏震惊,难怪他会在山里遇到季安玉,“我还以为是国公府祭祖,季二小姐无意迷路。”
“所以我现在必须去找沈璟,不然他有性命之危。”
“可你现在受伤啊,而且山路很滑,很难行走,眼看太阳就要落山,这会山里的野兽很多。”
季安玉顿时默不作声,她想救沈璟,可她不想被野兽吃了。
徐予晏不知季安玉已经决定不下山,继续劝道。
“季二小姐,沈世子他不是普通人,他身边的死士众多,卫颂霖想刺杀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且放宽心留在这养伤,明日,我送你回京城。”
“嗯,徐公子,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武功,帮不上沈璟什么忙。”
徐予晏张嘴惊讶季安玉一下子就不想下山了。
他看得出来季安玉性子倔强,也做好费口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