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灵汝去找季修旭时,大断正领着太医给季修旭看病。
她震惊道,“国公爷这是怎么了?”
“国公爷的病情不知为何加重了,叫都叫不醒。”大断愁眉苦脸。
“什么时候病了?我怎么不知道。”曹灵汝忧心忡忡坐在床边,“为何不告诉我?”
“国公爷说夫人最近睡不好,他不想让夫人担心。”
曹灵汝心疼地抚摸季修旭消瘦的脸,怪她最近心思都放在给季芸初置办嫁妆上,没有注意到季修旭。
“太医,国公爷如何?”
“并无大碍,只是年纪大了,加上国公爷近来思虑过重,这才导致病情加重。”
太医眼眸闪动一下,镇定抬头望向大断。
“国公爷是不是又发火了?”
曹灵汝见大断点头,联想到近来能惹季修旭生气的事情就是邓棋启和魏言悦的破事。
她压下满肚子的怒气,语气温和道。
“还请太医好好给国公爷治病,想要什么药材尽管说出来,待国公爷好了以后,国公府必有重谢。”
太医勉强笑道,“国公爷病情太重,老夫尽力一试。”
“不好了!”原娘快步走到曹灵汝身边,“铺子里的人闹着发四个月的月钱,不然他们就不干了。”
曹灵汝一阵头大。
那些人和府里的下人不同,她没有卖身契,拿捏不住他们。
“夫人,倘若他们都不干活了,咱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手。”
“你叫人请表公子去看看。”曹灵汝决定不帮邓棋启置办聘礼。
邓棋启看到国公府的难处,应该能理解。
……
“表公子,您也看到了,不是国公府不帮你,是国公府实在没有办法。”
原娘温柔敦厚道,“打从国公府分家后,国公府就一直缩减开支。”
邓棋启心里不舒服,那些人闹着要月钱,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明摆着跟他过不去。
他明日拿什么去南侯府提亲?
“听说大小姐的嫁妆不少,可否给我一点,不然就借给我用用,让我支撑场面,待我成婚后再还回来。”
曹灵汝不可思议瞪眼,“邓棋启,你成亲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国公府愿意帮你置办聘礼,是我看在弟妹的脸面上,但现在国公府有难处,帮不了你,你逼着国公府帮你,还有没有天理了?”
“可大小姐说过要帮我的啊。”邓棋启不甘心道。
“启儿,你说的可是真的?”邓华洁听闻有人来国公府要钱,猜到国公夫人会借机不帮邓棋启置办聘礼,连忙过来助阵。
邓棋启信誓旦旦道,“嗯,大小姐亲口应下。”
邓华洁心中一喜,她视邓棋启为自己的儿子,大房能出钱出力,她乐见其成。
“我说大嫂,你女儿都开口了,你再拒绝,不合适吧?”语气颇为尖酸刻薄。
曹灵汝见他们都想从她这里捞好处,气得脸色铁青。
“来人,去叫大小姐过来。”
季芸初听闻邓棋启逼迫曹灵汝置办聘礼,她一现身就表明态度。
“表公子,你别血口喷人,我何时答应你拿我的嫁妆帮你置办聘礼?你一个男人,用姑娘家的嫁妆做聘礼像话吗?”
“你……”邓棋启指着季芸初,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他看一眼曹灵汝,豁出去道。
“国公夫人,大小姐说您想把季安玉下嫁给我,骗我去惊华楼,否则我和魏小姐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曹灵汝惊讶,她扭头见季芸初一脸镇定自若,马上不信邓棋启的话。
“季安玉已经与国公府分家,她不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说下嫁她的事情?邓棋启,你撒谎也不打草稿,这种谎话也编得出来,可笑。”
邓棋启未料到国公夫人如此相信季芸初,他心急地看向邓华洁。
“我说的都是真的。”
“够了!”曹灵汝发飙,“邓棋启,你吃穿用度皆是我国公府所出,如今还要编排我女儿。弟妹,他是你家里的人,聘礼理应你们出,他的婚事,我不管了!”
“这……”邓华洁目露一丝哀求,“大嫂,启儿娶的是南侯府嫡女啊,礼数不能落下,我……我小门小户出身,哪懂那些东西,万一失了礼数,国公府可要被人耻笑。”
曹灵汝理智回归,“我允许他在国公府娶妻,只是聘礼,我不管,再闹下去,他就给我滚出去!”
邓棋启见邓华洁瞬间噤声,咬牙将今日之事记恨在心里。
季芸初讥笑,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人,还想拿捏国公府,国公府没将人赶出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季府。
“小姐,国公夫人果然不肯给邓棋启置办聘礼。”
季安玉慢悠悠地剥橘子皮。
“把明日邓棋启去南侯府提亲的消息传出去,我记得南侯府不远处有个茶楼,你订个雅座,明日咱们去看看。”
次日,邓棋启生无可恋出门,身后跟着8个下人抬聘礼,箱子里大都是被褥之物。
他的聘礼如此寒酸,全因季沁沁不顾往日情面,闹着阻止她娘帮他,她娘只好偷偷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