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旭身心疲惫叹气,“我答应分家,爹您看如何?”
季承庭五味杂陈,他亲自教导的大儿子为了国公府抛弃他,二儿子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而找回家没有多久的孙女为他据理力争。
“我走可以,安玉留下,她依旧是国公府的嫡女。”
“不!我随祖父一起走,祖父您也瞧见了,父亲、母亲为了季芸初蒙蔽双眼,我再继续留在国公府,将来有一天我也会被毒死在后宅之中。”
季承庭听完季安玉的话,立马答应带季安玉离开。
国公夫妇见季安玉对国公府避如蛇蝎,心底复杂难安。
“我和祖父走之前,请母亲将祖母留给我的嫁妆还给我。”
季安玉挂起似有似无的笑意,却令人莫名发怵。
“你要那么多嫁妆干嘛?”曹灵汝不愿给季安玉。
她打心里就认定季安玉此生只能嫁给普通的人家,带那么多嫁妆出嫁,便宜了婆家,还不如留给季芸初。
季芸初要嫁给太子,嫁妆必须丰厚,况且在吃人的宫里需要用钱打点,钱越多越好。
季安玉不加掩饰讥笑道。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该要回自己的嫁妆?”
她蓦然沉下脸,上前步步紧逼曹灵汝。
“嫁妆是祖母留给我的,又不是留给你,我拿走又如何?莫非母亲想昧下我的嫁妆?还是说母亲想将我的嫁妆全送给季芸初?”
曹灵汝仿佛噎住,她还真有这个想法。
“安玉,芸初嫁的不是普通人,是太子!国公府若出的嫁妆少,会被人耻笑,你祖父已经带走国公府一半的钱财,你的嫁妆就拿走一半行不行?”
曹灵汝放下高贵的姿态,软声央求着。
“不行!”季安玉睥睨双膝跪地的季芸初。
“母亲年纪大了,眼瞎心更瞎!季芸初毒杀祖父,我念在母亲生我一场,没将季芸初送去官府,母亲得了便宜还卖乖,做错事情的人没得到应有的惩罚,还能获得我一半的嫁妆,是何道理?”
季修旭见季安玉气势大,而且有他爹在,眼神示意曹灵汝还给她嫁妆。
曹灵汝心有不甘,但自知理亏。
“我等会叫原娘把钥匙给你,你自个去拿。”
季安玉却不打算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请母亲立即拿出嫁妆清单,我要在此亲自清点嫁妆!”
“你……”曹灵汝气炸,“好好好,你出息了!原娘,去拿给她。”
季承庭看到季安玉单枪匹马,眼眶不禁湿润,真像她祖母。
他也想帮季安玉做点什么,于是看向季修旭道。
“安玉与你父女一场,把云华楼给安玉做嫁妆吧。”
云华楼就是国公府最赚钱的酒楼。
惊喜来得太快,令人猝不及防。
季安玉心间欣喜若狂,她早就惦记云华楼。
“爹,府里还有许多人要养啊。”季修旭心如刀割。
“不孝子!你当老子傻?老子白养你了!”
季承庭恨不得掐死季修旭。
“府里的下人,老子会带走一些。云华楼以前亏损,你娘她接手后才救活,给安玉正合适。”
季修旭无奈放弃。
“大断,去拿云华楼地契。”
嫁妆一箱又一箱被抬进院里,季安玉对着清单清点嫁妆。
季芸初看到丰厚的嫁妆,内心止不住抓狂。
她之前不知道祖母竟给季安玉准备了那么多嫁妆,是她失策,早知先夺嫁妆,再对付祖父。
季承庭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叫管家带下人收拾东西,搬去他以前在京城另一处置办的宅子里。
季安玉清点嫁妆完毕,取了笔墨纸砚,写下缺少的东西,随后递给曹灵汝。
“请母亲将缺的嫁妆补上,若实在找不到原物,按照原价,换成银两给我。”
曹灵汝扫一眼纸上的字,缺的物件都是首饰镯子之物,当初她拿出来送给季芸初。
“原娘,去办吧。”她脑壳疼得很,看起来苍老几岁。
季允驰看到姐姐和祖父要离开乌烟瘴气的国公府,也萌生脱离国公府的心。
“父亲、母亲,我想和姐姐、祖父一起离开国公府。”
众人皆被季允驰的话炸呆。
“你是我国公府的嫡长子,你姐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你是想气死我吗?”
曹灵汝甩给季允驰一掌。
“左右儿子在国公府里也讨母亲嫌弃,父亲、母亲还年轻,再生一个儿子就行。”季允驰雷打不动地注视曹灵汝。
季修旭顿时火冒三丈。
“你说什么气话,你身为国公府嫡长子,怎能抛下国公府不管?你这些年读的书都喂狗了吗?”
“父亲说喂狗便是喂狗了吧,国公府是父亲的国公府,父亲擅自决定国公府的未来,一意孤行赌在太子身上,孩儿一句话都不能插嘴,既然如此,孩儿为何要留在国公府?”
季修旭气得站不稳脚,曹灵汝连忙扶住季修旭。
“允驰,你与你姐姐、祖父不一样,你爹总有一天会老去,国公府将来都要靠你,你如此胡来太伤我和你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