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顷,季安玉扑通一声跪下叩首。
“臣女知错。”
“错哪了?”
“臣女不该妄议皇上。”
大殿内陷入寂静,季安玉额间渗出冷汗。
“哈哈……”
季安玉头几乎贴在地上,她害怕得闭上双眸,疑惑皇上为何突兀大笑。
“你说的对,民间有言,夫妇一体。淑妃是朕的女人,跪天跪地跪朕,就是不能跪其他人。”
季安玉不合时宜地勾唇。
皇上承认他与淑妃夫妇一体,宫里的女人听到不知作何感想,想要撕碎淑妃的心都有了吧。
“季安玉,你当真原谅魏洛彦?朕免去魏洛彦两年不得参加科考入仕的处罚,你可同意?”
“臣女同意,本就是小打小闹,让皇上您见笑了。”
沉维萧望底下黑乎乎的脑袋,斜眼示意张公公准备圣旨。
“季安玉,沈璟果然没看错人,你宰相肚里能撑船,有勇有谋,不愧是救过沈璟两回的姑娘。”
沉维萧执笔沾了沾墨水,边写边道。
“不管怎么说,你的确受了委屈,朕再给你些赏赐,一会张公公带人送去国公府,你起身出宫回家吧。”
“谢主隆恩。”
季安玉叩谢,她站起来后,依然不敢抬头,垂头走出去。
待走出大殿,顿时感觉自己重活一般,还是外头的空气好,她猛地吸入一大口空气。
魏洛彦被赦免,她博得好名头和赏赐,不算亏本,反正日子还长呢,账得慢慢算。
温和的光照在季安玉身上,风吹起季安玉的裙摆,裙摆上的绣花栩栩如生。
“那是何人?”
“回太子殿下,她是我妹妹季安玉。”季芸初目露不快。
她好不容易说服太子陪她散心,未料居然遇到季安玉。
季芸初视线在季安玉和沉煜贤之间来回移动。
她咬紧下唇,手指狠狠地揪了揪手帕。
“太子殿下,咱们去御花园赏花吧。”
沉煜贤凝望远处的倩影。
原来她就是季安玉,看起来乖巧本分,洛彦为何大动干戈杀她?总不能因为一支步摇。
沉煜贤想不通,如若能弄清缘由,便请母后设宴,让国公府和南侯府和好如初。
“太子殿下,我们走吧。”季芸初敛下妒忌,强颜欢笑道。
“本宫记得你和季二小姐一同来,既然季二小姐出宫,你也随她出宫吧。”
季芸初落寞道。
“可我想陪太子殿下说会话,许久未见您,我还不想回家。”
美人含羞带怯,水汪汪的大眼睛时不时仰视偷窥,被人发现后,迅速红脸低头。
沉煜贤目光幽深。
眼前的姑娘是他未来的太子妃,他不介意再挤出时间陪伴。
“本宫差人叫季二小姐等你出宫,御花园正巧搬进三盆进贡的花。”
“嗯。”
凉风吹散掉羞涩,换来一阵兴奋。
宫里消息传得快,没多久便传到皇后宫中。
梅嬷嬷恨铁不成钢地瞧皇后斗蛐蛐。
“皇后娘娘,皇上方才说他与淑妃夫妇一体,淑妃明明是个妾!哪配和皇上算上夫妻。”
孔宛涵动作停顿一下,而后专注斗蛐蛐。
“皇后娘娘,您别玩了,皇上一句话,后宫都要翻天了!”
梅嬷嬷怒其不争,柔声道。
“娘娘如若多关心皇上,那有淑妃什么事,奴婢已经叫人煮莲子羹,等会您端去给皇上,皇上定然龙颜大悦,今晚留宿您这。”
“不去,即便送了,他也不会喝,何必白费力气。”
梅嬷嬷无奈劝道,“皇上不喜您斗蛐蛐,只要您肯低头,皇上仍会把您放心上。”
“皇上喜不喜欢,关本宫什么事,本宫喜欢就好。”孔宛涵满不在乎道。
余光瞟见桌上的茶具,默默地翘起嘴角。
“上次贵妃向皇上讨要红玉茶具,本宫不答应,今日本宫心情好,赏赐给她。”
梅嬷嬷犹豫,“可这是皇上专门给您的。”
“无妨,都是姐妹,我的不就是她的吗?她现在兴许心情不好,送给她,让她高兴高兴。”
欢快的语气夹杂几分幸灾乐祸。
梅嬷嬷嘴角微微抽动。
这是要给贵妃添把火啊。
此时,贵妃正大发雷霆,看到皇后宫里送来的红玉茶具,怒气冲冲抓起茶具,用力丢在地上。
骂声裹挟噼里啪啦的声音,茶具被砸碎。
宫女太监纷纷心惊胆战跪下,身子止不住发颤。
“贱人!狐狸精!总有一天,本宫要把她们都踩在地上!”
卫阳汐瞋目切齿,“要不是季安玉,皇上怎会说出夫妇一体这种话,害本宫被淑妃嘲笑,连皇后都要来踩本宫。”
“早知今日,本宫当初就该把她掐死在襁褓中!”
若不是卫颂霖说季安玉有用,她现在就杀了季安玉。
“死丫头比季芸初那草包还要气人,等大事了却,本宫要将季安玉千刀万剐。”
这会,季安玉站在宫门口,听到东宫太监让她等季芸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