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忆起他受重伤那会,季安玉没少在喂药的时候,趁机摸他脸,然后无视他恼火,嘴里叨叨着天底下再没有比他好看之人。
现在季安玉竟然夸别人。
哼!骗子!
亏他念在季安玉以前贫苦,吃不起糖葫芦,他亲自下马车去买糖葫芦送给季安玉。
此刻,他宁愿自个吃,也不给季安玉吃一口!
沈璟身后。
竹刹满目幽怨地扛着一架子糖葫芦,孩子围在身旁囔囔着要糖葫芦。
“世子爷,糖葫芦都带回忠王府吗?”
竹刹见沈璟没搭理他,他好奇沈璟一动不动,不知在看什么。
他抬脚向前两步,伸长脖子探望。
“咦,卫大人在前面嘞,给他一根糖葫芦?”
卫颂霖时常找沈璟下棋,竹刹得以认识卫颂霖。
沈璟眼含怒气地瞪竹刹。
给个屁!
卫颂霖时刻想撬他墙角,他脑子坏掉才送卫颂霖糖。
沈璟垂眸俯视周围口水直流的孩子。
“你没看到这些孩子想吃吗?分给他们。”说完,径直走开。
竹刹赶紧将糖葫芦分给孩子,随手把糖架子给路边歇脚的老翁,小跑追上沈璟。
……
季安玉回到国公府时,李公公已经坐在大堂中喝茶,曹灵汝侍奉左右。
“呦~季二小姐总算回来了,奴才等候多时。”李公公傲慢道。
季安玉在曹灵汝轻蔑的注视下,她不卑不亢走上前行礼。
“我不知公公要来国公府找我,今早随我父亲和姐姐去趟大理寺,路上马车多,堵了一会才刚到家,请公公见谅。”
曹灵汝生气咬牙。
提什么不好,偏巧提大理寺。
巴不得人人都知道芸初摊上命案吗?可恶至极!
李公公神情微动,他正想将此事禀报给淑妃,只是不知详情。
“奴才来时,碰巧听到季大小姐被大理寺少卿带去大理寺公堂审问,二小姐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见大小姐的身影?”
季安玉抑制下笑容,黯然神伤道。
“姐姐被关押牢房。”
“什么!”曹灵汝激动站起来。
国公爷不是说芸初只是去大理寺问个话就能回家吗?
曹灵汝当下情绪不稳,恨不得跑去大理寺看季芸初,但碍于李公公在,没敢直接走开。
她勉强笑道,“李公公,安玉已经回府,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李公公在皇宫混迹多年,看出曹灵汝没心思招待他。
他冷哼一声,“季二小姐,淑妃娘娘召您两日后入宫。”
淑妃本想今日就见季安玉,但又不想表现得很着急,平白被贵妃她们看笑话,于是就定在两日后。
曹灵汝怔怔地看季安玉。
往常太子在皇宫中想见季芸初,都会借淑妃或皇后口谕召见进宫。
这次只召见季安玉。
曹灵汝忍不住多想,难道太子变心了?
她不敢想象季芸初若知道,该有多伤心。
季安玉假装没有看到曹灵汝异样的反应,受宠若惊地行礼谢恩。
“请公公回禀娘娘,我一定会如约而至。”语气轻快,一字一句无不表现出她心情极好。
李公公眼底掠过鄙夷。
若不是因为南侯府,淑妃娘娘哪有空见季安玉。
季安玉站直腰,疑惑地看李公公。
“公公还有事?”她眼含一丝不耐烦,就差直接说无事就赶紧走。
李公公闻言,面色铁青,他从宫里大老远跑一趟,没点表示?
他目视前方,余光看季安玉木讷地望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乡野来的姑娘就是上不得台面!
又蠢又傻!怪不得魏公子要杀她。
“季二小姐您刚回府,好生歇会儿,不必相送。”
“嗯,公公慢走。”季安玉本就不打算送人到门口。
李公公气得甩拂尘,“国公府好家教!”
曹灵汝想送李公公,奈何李公公已经走远。
她气堵心口,转头想责骂季安玉,人却不在大堂。
此时的季安玉走到拐角,曹灵汝扭头看过去,只看到一小片裙摆,下一秒就消失在她视野里。
“孽障!气死我了!”
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溅起水花和茶叶飞向四处。
季安玉聆听大堂里传来的骂声,反倒笑靥如花。
“小姐,您回来啦!正好会芙做了奶酥糕,热乎着呢,微甜不腻,您一定喜欢。”
含颜笑颜相迎,为季安玉换上干净的外衣。
季安玉坐在小榻上,悠哉地吃奶酥糕,口齿尽是奶香味。
“巧心,记赏。”巧心拿纸笔写下会芙的名字。
季安玉看一圈屋里脸色红润的侍女,半眯眼睛嬉笑。
“你们待我好,我不会亏待你们。”
她仰头望窗外的蓝天白云。
“我小睡一会,你们盯着前院,有事喊我。”
季安玉心情好,躺下就睡着,她醒来已是临近傍晚。
“小姐,您醒了,小厨房已经做好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