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小院里一片静谧。
林云芳刚在菜市场和卖菜婆争几个菜,受了一肚子的气。
她手勾住菜篮子,骂骂咧咧地回家,看到儿子怪异的眼神。
积攒在心中的怒气好似找到出口,二话不说就拍打儿子的胳膊。
“站在门口做甚?又没钱了?去去去,一边去!老娘身上的钱都被季安玉那小骚货搜刮了去。你想要钱,找她要!”
“娘,妹妹要点钱花,你给她就是了,犯不着生气。”林金虎努嘴示意屋里有人。
林云芳微愣,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她最是清楚。
那怕手里头有一个铜钱,也舍不得给季安玉。
儿子的反常令她警惕起来,她四处张望。
“家里有人?”
林金虎脸色难看地点头。
不知阿娘惹了什么人,对方来势汹汹,还带着官差,正在屋里等候阿娘回家。
“跑!”林云芳不由分说拉住儿子跑路,刚走两步就被大断拦住。
“林云芳,你想往哪里跑呢?”
林云芳寻声回眸,看到季安玉把玩她心爱的玉镯,气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咙。
“你收了我的玉镯,还想咋样?”
“呵!什么叫你的?这明明是赃物。”
官差将麻袋丢在林云芳面前。
林云芳凑近一瞧,看清袋中之物,头晕眼花。
“季安玉,你偷窃!这些都是我库房中存放的金银珠宝。”
“嗯,你承认是你的东西就好。”季安玉冷眼望林云芳狼狈地将麻袋里的珠宝戴在身上。
“爹,是时候缉拿归案。”
林云芳抬头,见一个面容俊朗的中年男子沉着脸从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5个官差。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就被官差架住。
“干嘛抓我?我犯何错?放开我!”林云芳挣扎大叫。
季修旭怒喝:“这些金银珠宝除了一小部分是国公府之物,剩下的都是官家之物,你一个乡野妇人哪来的金银珠宝,不是偷窃就是抢劫而来!”
林云芳猝然安静,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仿佛刀架在上面。
总不能说是十六年前她帮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别人给的封口费。
冷静下来的林云芳突然发现男人和季安玉相似的眉眼。
她一下子就懂了。
原来男人是季安玉生父——季国公爷。
怪不得发难她。
“哎呦,冤枉!这不能全赖我啊,嫁傻子的事都是国公府嫡女逼迫我做,我一介草民,哪敢不从。”林云芳眼珠乱转。
季修旭犀利地瞪她,急忙打断。
“闭嘴!”
他特地以偷窃之名捉拿林云芳,就是不想别人揪住女儿嫁给傻子一事不放。
这是件坏事,更是污点!
他的女儿一定要清清白白回京城,才能保住国公府脸面。
“念在你所做之事罪不至死,往后余生,关在牢房忏悔赎罪一辈子。”
林云芳听到不用斩首,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是坐牢而已。
只要有命在,等国公爷他们走后,她照样有办法可以出狱。
睨一眼傻愣的林金虎。
“跟娘走。”
“啊,嗯嗯。”林金虎回神,他今天才知道他阿娘富有。
阿娘被抓,他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感到遗憾。
可惜了那些金银珠宝,早知道会被人收走,还不如给他拿去赌钱。
“娘,你就不该藏着,应该告诉我!咱们娘俩拿珠宝去换钱,买个大宅子住,再买几个美若天仙的丫鬟伺候我,不是更好?现在好了,一毛都没有剩下。”
林云芳拿林金虎没有办法,怪她太宠儿子。
儿子好赌成性,要是知道她藏钱,铁定花光积蓄。
真是白养儿子一场,也不想想她老的时候怎么办。
再不济也想想自己,日后娶妻,家里没钱,谁家的好姑娘愿意嫁给儿子?
季安玉望一眼林金虎埋怨的背影,不禁感叹。
季修旭对季芸初真好啊,不会让人因为季芸初而死,季芸初不用背上血债,真干净。
幸好她已经不在意这可笑的父爱。
“安玉,你养母的事已了,今日便把和离的事情一起了结吧,明日我们启程回京。”
“好。”
王雅溪见季安玉回来,得意笑道。
“还知道回婆家啊,我还以为你要在客栈住一辈子呢。”
她上下打量季修旭,在季修旭脸上停留一会。
“季安玉,我儿子刚死,你就迫不及待和野男人厮混,不要脸的小贱人!”
季修旭不悦,在他面前就敢侮辱他女儿,当他死了吗?
“我是安玉亲生父亲,你们仗着人多势众,公然欺辱我女儿。我今个前来,就是要给我女儿做主!”
“谁欺负她了?她欺负我们还差不多,前些日子,把我打得腰酸背痛。”
王雅溪咄咄逼人地反驳。
“再说,嫁出去的女儿就好比泼出去的水。我就算骂她、打她,也是她活该!你管得着吗!”
季修旭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