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雅溪从睡梦中惊喜,胸口沉闷,预感不对劲,连忙穿上衣服跑出去看,见儿子的婚房起火,惊慌失措大喊。
“老爷,出大事了!快来人,快去灭火!”早知会发生火灾,她就不该听儿子的话,把下人都叫走。
吴丰启见状两眼一抹黑。
火势太大,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唯一的香火,没了!
王雅溪跑过去,看到季安玉端着木盆,那一身本该令她高兴的喜服,如今在她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贱人,扫把星,娶你进门,你把我儿子克死了!还我儿子!”
王雅溪红着眼睛,撩开衣袖,抬手就要打季安玉。
“哼,你儿子死了,关我什么事。”
季安玉不甘示弱回击。
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丫鬟婆子忙着灭火,竟无人上前阻拦。
吴丰启见儿子在火里,妻子在一旁和儿媳打架,腿脚一软就跌坐地上大哭。
“家门不幸啊。”
不一会儿,王雅溪的脸被季安玉抓花,全身这青一块,那紫一块。
竹刹再次看呆,感慨道。
“世子爷,季姑娘好生凶悍,幸好不是嫁到咱们忠王府。”
沈璟没有说话,默默地盯着季安玉,以前没有注意,现在细看季安玉,这眉目很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王雅溪看到自己打不过季安玉,撒泼打滚。
“赔钱货,我要告你,让你蹲大牢!你害死我儿子,你这辈子完了!”
季安玉冷笑:“好啊!官府见!”
她拍掉身上的尘土,头也不回地直奔官府击鼓诉冤。
王雅溪怔住,没想到季安玉真去了。
他们普通人家,无权无势,见到官差老爷,说话都磕磕绊绊。
她没有证据证明儿子死于季安玉之手,但一想到儿子不明不白死在新婚夜里,腰板瞬间挺直,她要为她儿子出口气!
“大人,您要为我儿子做主啊,我儿子白天还好好的,到晚上人就没有了,肯定是这个毒妇嫌我儿子傻,心有怨气,才害死我儿子。”
王雅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白发人送黑发人,惹得众人怜悯。
季安玉的养母林云芳闻讯赶来公堂,听到王雅溪的话,害怕连累到她,连忙正义凛然开口。
“大人,季安玉是我收养的,她所作所为与我们无关。”
她扭头看季安玉,又浩然正气道。
“季安玉,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养女,从今以后,恩断义绝,是生是死,都再无瓜葛。”
林云芳暗自盘算着,季安玉自己杀了人,被官府斩首。
她就当不知道季安玉的身份,国公爷找不到活人,也拿她没有办法。
毕竟不知者无罪,怨不得她袖手旁观。
季安玉仿佛深受打击,泪流满面。
“阿娘,您说的是真的吗?您当真不要我了?”
林云芳嗤笑,“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姑娘,谁敢要?赶快认罪画押,伏法去吧。”
季安玉擦去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如此上道,也省得她出手断了这层关系,今后养母再也不能揪着孝道,缠着她不放手。
县令不耐烦地等她们说完,拍打手里的惊堂木。
“季安玉,你可有什么要说?”
“大人,民女冤枉!”季安玉镇定自若道。
“哼!你冤枉个屁!你就是杀人凶手。”王雅溪反驳,恨不得撕烂季安玉的嘴。
惊堂木再次被重重地拍打。
“肃静,季安玉,你继续说。”
“是。”季安玉礼貌地拱手,语气沉重道。
“我和夫君喝完交杯酒,不知道哪里来的乞丐跑到房里抢劫,他看中我的金簪,我不依,他就抢走金簪,还捅伤我。”
季安玉向众人展示她受伤的胳膊。
“夫君见状也恼怒,然后他们俩打起来,不慎碰掉烛火。待我们发现的时候,火已经很大,我害怕,就跑出来叫人救火。”
季安玉擦去眼角的泪水,低头泣不成声。
“贱人,你还好意思哭?”王雅溪瞪眼,“你独自跑出来,怎么不把我儿子带出来?眼睁睁看我儿子死于火中。”
“那时夫君被乞丐打倒在地,夫君虽是个傻子,但也是成年男子,我……我哪里搬得动。只想着赶紧出去找人来帮忙,谁知火势越来越大……”
王雅溪眼眸微动,大声呵斥。
“你说谎!家里来个乞丐,我怎么不知道!乞丐肯定也是你找来的,就是你害死我儿子,我要你一命抵一命。”
她实在是见不得季安玉逍遥快活,而她儿子长眠于地。
季安玉侧目凝视王雅溪,寒冷的目光令王雅溪颤抖。
别以为她不知道背后有王雅溪的手笔,一个傻子能成什么事?
背后定然有人帮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大人,既然婆婆说乞丐是民妇安排,大人不妨查查谁接触过乞丐,这幕后指使定是凶手,求大人彻查此案,还夫君一个公道!”
王雅溪心虚低头,她现在有点相信火宅的事情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