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浔十分配合地出了心理治疗的房间。
房门关上,索菲就打开了手机,点开了一首,比较舒缓又极具节奏感的音乐。
然后,她拿了两张图片,放在了叶南熹面前。
她温柔道,“熹熹,你能帮我找到这两张照片上的不同吗?”
叶南熹看向桌面上的两张图,上面是由无数个圆点组成的一张图。
正中央是个视觉错位的立体心形。
这样的图,要找不同,非常的难。
叶南熹看着两张图,眼睛平扫,费力地对比着其不同。
同时,音乐声在耳边回荡着,一点点地敲击着她的耳膜,忽近忽远。
渐渐的,那音乐声好像注入了脑子一样,在里头环绕着。
眼前的两张图,也变得模糊。
慢慢地她进入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里。
紧接着,耳边的音乐声停止了,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熹熹,你看见了什么?”
叶南熹如实回答,“一片黑暗。”
那声音安抚道,“嗯,这是正常的,你不要害怕。”
顿了顿,它问,“熹熹,你仔细看看,还能看见什么?”
叶南熹听话地看向四周,找了好一会,依旧漆黑一片。
正当她想放弃的时候,黑暗里的一个小角落忽地亮了起来,两身形轮廓慢慢显示了出来。
叶南熹看着熟悉的身影,手指微微发颤。
索菲看了眼她颤抖着的手,问,“熹熹,你看到谁了?”
叶南熹双眸空洞,直视着前方,如同机械般缓缓开口,“爸爸,妈妈。”
索菲看了眼资料,“哪个爸爸妈妈?”
叶南熹眼角氤氲着一层泪珠,声音微哽,“我的第二对养父母。”
这话一出,索菲眸底闪过一丝诧异,掀起眼皮,看向坐叶南熹身后的沙发上,一脸讳莫如深的男人。
他微眯了眯双眼,往她这看了眼,示意她继续。
索菲点了点头,问道,“你曾被两家庭收养过?”
叶南熹‘嗯’了声,粉唇微张,慢慢地将她的身世经历,娓娓道来。
她生父在她9岁那年,因病去世,母亲改嫁。
继而,她便有了一个爱赌博还嗜酒如命的继父。
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刻,也因此开启了。
母亲在父亲在的时候,就喜欢打麻将,她的生活起居基本是父亲在料理。
父亲这一走,她就像是无根漂泊在海上的一棵草,颠沛流离。
重组的家庭,母亲照旧,继父经常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叶南熹一直下意识地躲着他,并躲了近两年。
终于,某一天晚上,男人露出了本性,潜入了她房间里。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风雨交加的晚上,她是如何奋力挣扎,又是如何摸到桌上的铁制的镜子。
敲下去那刻,鲜血从那狰狞丑陋的男人头上迸溅到她脸上。
趁着男人疼痛发蒙之际,她逃了出来,淋雨走在路上,拼命躲藏。
她知道这事即使告诉母亲,她也不会站在她这边。
她要是以后想生存,必须得把那男人除掉。
跟这人渣继父生活了两年,她到底是知道他一些不为人知的肮脏事。
她去了警局,将他fd的事捅了出来。
当晚,jc带着她在家里,搜到了大量的证据,将他逮捕入狱。
母亲第二日打完麻将回来,发现了她将继父送进了监狱,揪着她打了一顿。
许是天上也见不得她这么的可怜。
在母亲追着她打那会,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酒瓶,后脑着地,当场摔死了。
短短一天一夜,她成了孤儿,被送进了福利院。
那时的她,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皮肤黝黑,丑得要死。
在福利院里生活了两个月,因为长得不够福气,来领养的人,没一个看得上她。
后来,她因为脸上的泪痣和耳垂上的耳痣,被一对不孕不育的年轻夫妻收养了。
听到这,付浔的脸色明显一沉,锐利的双眸看向索菲。
并在旁边的题板上,快速地写下了问题,让索菲提问——
“你曾在孤儿院救过一个在天台上,想要轻生的少年?”
听到这问题,叶南熹指尖缓缓攥紧了身下的衣料,“对。”
尽管是一个字,却如同千斤铁锤,狠狠地往付浔心底猛敲了一下。
所以,他曾经找过的女孩,就是叶南熹。
那个救过他的那个丑丑的女孩,就是叶南熹。
原来有些缘分,早就注定。
她注定是他的。
可此时此刻,叶南熹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堪的事,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双手猛地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杏眼里布满了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见状,付浔心头一痛,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想往这边走。
索菲见状,立马抬手制止了他。
她换了个更为舒缓的音乐,轻声道,“熹熹,那不过是梦,我们放松。”
“来,手慢慢松开,深呼吸,看看前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