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付浔上一句话时,叶南熹已经够震惊。
现在这句,找就近婚纱店的话,让她认为付浔疯了。
同时,以为他疯了的,还有叶北枳。
他不可置信地面朝两人,“看什么婚纱?为什么要看婚纱?”
叶南熹还没回过神来,付浔散怠地接上了话,“你姐已经答应了嫁给老子,当然得去看看婚纱。”
“这些事,预早不预迟,你说呢,老婆?”
话落,他转头看向还在怔愣中的叶南熹。
站叶北枳身后的莫言,听着付浔这话,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也把目光放在了叶南熹身上。
叶南熹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她是答应了付浔,但是哪想过他执行力这么强。
说干就干。
可是现在要是反驳他,逆了他,他一个不高兴,断了叶北枳明天的医疗器械供应……
那就前功尽弃了。
叶南熹指尖蜷缩了起来,点了点头,“那就找家附近的吃好了。”
她这话相当于默认了,付浔说的所有话。
莫言双眸微眯了眯,讳莫如深地看着两人,没说话。
叶北枳忽地想到什么,面转向叶南熹,“姐,是不是他用我的病,威胁你做的交易?”
闻声,叶南熹心头一紧,攥着的手指收紧了些。
付浔松开了她腰,转而大掌钻入了她的掌心,扣住了她的手。
他轻笑了声,“小舅子,你想多了,我跟你姐是两情相悦,这些事都是我们深思熟虑下的决定。”
说着,他捏了捏掌心里那软若无骨的小手。
叶南熹看向叶北枳,扯唇笑道,“对,你不要多想,这不过是我想嫁给二爷,才答应下来的,与你无关。”
叶南熹都这样说了,叶北枳根本无从辩驳。
就算真是因为他而答应下来的交易,想来也不想他知道。
叶北枳深吸了一口气,手指紧紧攥着盲人杖。
他转向付浔,开口道,“我不管你权利有多大,我姐要是在你这不开心了,我就算是赔了这条命,也会带她走。”
付浔笑了,笑得和善,“小舅子,大可放心,我不会给你有这种机会。”
男人语气笃定,说得跟真的一样。
叶南熹有一瞬的错觉,他这回是认真的。
但是脑海自动放出了他向她飞刀那幕,似乎在警告她,别再恋爱脑。
叶北枳几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最好是。”
付浔唇角微微一勾,抬起另外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痞里痞气道,“小舅子,好好休息,等你复明,见证我跟你姐的婚礼。”
说完,他视线越过叶北枳,看向站不远处的莫言,“莫医生也是,到时请你到我们的婚礼喝一杯。”
莫言双手插兜,眸色晦暗,“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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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叶南熹坐上了车,她看向旁边没骨头一样靠在后座的男人,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有话问,又不敢问,付浔早就习惯她这副模样。
今日他心情还算不错,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宝贝,坐过来,允许你问一个问题。”
叶南熹闻言,听话地挪了过去,坐到了他大腿上。
付浔的大掌在她坐上来的那瞬,便落在了她的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他低沉透着愉悦的嗓音落下,“说吧。”
叶南熹抵着他胸膛的指尖微微收紧了些。
她抬眼看着他那深邃的眼眸,粉唇轻启,“就是,我们的婚礼,能不能等我给父母报了仇后,才举行。”
这话一出,付浔嘴角那勾起的弧度,敛住了。
漆黑的瞳孔肉眼可见的暗沉了下去,凝聚成墨,面上似乎还结了一层冰。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透着股迫人的压抑感。
付浔就这样沉沉地看着她,嘴角似笑非笑地勾着。
叶南熹顶着无形的低气压,身体不由地逐渐绷紧,僵硬。
过了好半晌,付浔忽地笑了,他抬起空着的手,刚要触碰她的脸。
女人整个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俨然一副受惊的模样。
付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里头藏着叶南熹看不见的苦涩,“行啊,你说什么就什么。”
叶南熹一听,似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真的?”
付浔那停在空中的手,勾住了飞扬的碎发,别到了她耳后。
指腹轻捏她耳垂,他勾唇,语气轻嘲,“有我决定的份?”
她身体条件反射的抗拒,似乎容不得他说一个‘不’字。
女人很聪明,报仇雪恨后,才答应跟他结婚。
付浔凑到了她耳边,缓缓道,“宝贝,希望你信守承诺。”
男人说的这两句话,等同应了下来。
叶南熹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到底是差点惹怒了他,能这么快地答应下来,已经出乎所料。
叶南熹主动示好,解释道,“我父母还死得不明不白,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就成家了。”
付浔嗤笑了声,“行了,解释再多也是掩饰。”
男人毫不留情地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