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掉落的那瞬,叶南熹心骤然攥紧,但是却感到轻松了不少。
不该留念的东西,就该扔了。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应该放手。
叶南熹深深看了眼垃圾桶,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去了屋内。
她并没留意到在二楼窗台帘子后头,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影。
回到房间,男人依旧保持着侧睡的姿势,黑色的模糊轮廓透进暗夜,如同一头蛰伏沉睡的豹子。
随时随地都会醒来,危险至极。
叶南熹屏吸,绕到了另一边,躺上了床。
他的手还横搭在她那方向,唯有将手挪开,她才能完全躺上去。
她侧头看了眼男人紧闭双眼的睡颜,抿了抿唇,伸出手,轻轻地把他手拿了起来。
然后她慢慢地挪着身体,躺上了床的一侧,再把他的手,放回了她腰际。
完全躺下,叶南熹刚松了口气,付浔低哑带着困倦的慵懒嗓音,忽地从身后传来,“去哪了?”
本就做了亏心事,叶南熹不免心头一跳。
她压着突突直跳的心脏,轻声应道,“上了个洗手间。”
男人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带着浓浓困意的‘嗯’,而后放她腰间的大掌,捞着她的软腰,往硬实的胸膛按压。
五官立体的俊容凑到了她后脖颈,黏糊地蹭了两下后,模糊地亲吻着她后脖颈。
渐渐的,薄唇从她后脖颈转移到了耳畔,再游走到了她饱满的唇瓣,卷席了她的气息。
他吻得深,那力道像是要将她到吞入腹中一般。
叶南熹睁眼看着他紧闭双眼的俊容,僵直了身体。
她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睡着的无意识行为。
直到他吻了一会后,松开了她,睡回到枕头上,脸埋进她后脖颈,沉沉地睡去。
她才确定,刚刚他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大抵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样想着,叶南熹悬着的心松了下来。
找了个合适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
埋在女人脖颈处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如同暗藏在夜里发着幽光的野狼。
一楼院子的垃圾桶旁,身形高大挺拔的身影,弓着身,长臂伸进垃圾桶里,捡起了那一页纸和一本全新的相册。
借着清淡的月色,页面上的记录,尽收眼底——
里头放了有三张照片,每一张照片底下都配上了一句。
第一张,是她偷拍的他,那张她视觉里的宽大背影。
【用来遮风挡雨应该很不错。】
第二张,是他拿着她手机,把她脸捏成金鱼嘴的两人合照。
【第一张合照,不正经,还是好看的。】
第三张,是她身穿着那白色的礼裙,在礼服店试衣间里面的对镜自拍。
【我想,试一试。】
付浔拿着相册的骨节发白得厉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要破皮而出似的。
试一试什么?
当时见她穿这条白色礼裙,脑子里闪过的就是白嫁纱。
试一试,很明显,她是想跟他试一试。
试着奔向他。
试着跟他走到最后。
试着……嫁给他。
付浔曾见过她那本记录的她一家子的相册。
她有记录的习惯。
而她特意开了一本新的相册,专门打算记录两人之间的事。
可现在,她竟然就这样扔了。
扔了!
还说秘密给他惊喜。
都是放屁!
后槽牙紧了紧,付浔低笑了声,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口。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他想要的,没有一样东西可以逃脱他手掌心。
-
第二日,叶南熹起床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
她以为付浔跟往常一样是去了上班。
没想到,她洗漱完下楼,他就坐在餐厅里,戴着个蓝牙耳机,说着一腔地道的仙人掌国语。
听着像是在开会。
见叶南熹坐了下来,没等佣人动手,他起身就给她倒了杯牛奶。
他这举动,跟之前在御亭花苑某一清晨的行为,重叠上了。
那时,她没忍住对他产生了悸动。
后来,他说什么来着?
对了,他说,他还没玩够,让她留着这条小命。
估摸着,他现在跟以前一样,对她还没玩腻。
还好,她不会再做白日梦。
叶南熹接过了他手上的杯子,勾唇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付浔掀起眼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才继续开会。
就这样,女人在餐桌上从容地吃着早餐,男人忙着他的工作。
半小时后,付浔对笔记本电脑那头的人说了句‘散会’。
那边的人,如获大赦。
谁懂!一大清早,人还没睡醒,就被扯起床开会的困!
分明这个会可以放到下午开。
叶南熹见付浔就只顾着开会,桌面上的早餐也没吃几口,就那咖啡喝了大半。
她把桌前的面包,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