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 他起身,负手走出了暗牢。 灯光很昏暗,那豆大的灯火点子,好像随时都可能会被暗夜侵蚀。 卫殊的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之中,只剩下一个高大的黑点。 头垂着的陆晟,瞥见那道身影时,周身剧烈一震。 “侯、侯爷……” 陆晟眼眶蓦地就湿了,多少年前的夜里,侯爷决定以身殉国时,也是披着这样的一身夜色走出去。 而卫殊的背影,竟与记忆深处的相吻合,一模一样,联想到刚才卫殊的那 个手势,陆晟只恨自己没能看清。 想要问清楚,但到底还是算了——无论卫殊是不是少主,他都不该问。 如果真的是少主,他的好奇心只会让少主身份暴露,而那时,只怕少主也不忍心让他舍身就义吧! 陆晟闭上双目,面庞一片沉着,他准备带着秘密,长眠黄土,如果死后还能入土的话。 卫殊刚出暗牢,心腹阿琨前来回报:“主子,太子殿下的人向陛下传信,说您抓了毅勇侯的旧部,却没有急着上交,反而私自扣押下来。” 卫殊唇畔挑起嘲讽的弧度:“太子做成这样,他长孙家的气数,也差不多到头了。” 自私狭隘,与一个臣子斤斤计较,身为储君的胸怀就这么点,日后如何容纳江山社稷,万千百姓? 一点气都受不了,日后怎么挑起国家担子? 总之,若是盛世太平,这样的太子承挑社稷后做个守成的君主还行,但如今,大秦国力每况日下,各种天灾人祸不断,这样的太子,怕是无法让大秦迎来中兴之盛世。 卫殊甩开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披了件镶着黑色毛领子的披风,带了队人马迎着寒风在城里转了一圈,最后进宫面见嘉佑帝。 “陛下!微臣要状告太子殿下!”卫殊毫不客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