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一头扎进厨房,找了一些糯米粉和蜂蜜,开始准备做桂花糕。 她把糯米粉倾倒在木盆里,想要把木盆端到台上,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吓得她手一松,木盆掉落下去,磕在桌脚又弹了起来,自然,糯米粉也撒了她一身。 “真是笨!”长孙焘倚着门笑了。 虞清欢将嘴里的糯米粉咳出来,捏紧拳头,忽然转过身,将那掉落台上的木盆朝长孙焘掷了过去。 长孙焘轻易就躲开飞掷而来的木盆,看着虞清欢,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虞清欢上前走了几步,到得长孙焘面前,猛地将他的腰抱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那洁白糯米粉,便抖了他一身。 “来而不往非礼也。”虞清欢举高袖子,在长孙焘面前抖了抖,把粘在袖子上的面粉,全然抖在了他的脸上。 长孙焘用袖子遮住口鼻,轻轻咳了几声,指着灶台道:“水要烧干了,你不去管管么?” 虞清欢将长孙焘推到灶台边,道:“想吃的话,你看着灶台,我来和面。” “幼稚,你以为能威胁到本王么?”长孙焘嘴上说不接受威胁,身体却很诚实,把袖子挽起来,从缸里舀了些水倒进锅里,然后坐到灶前拿 起烧火棍开始烧火。 虞清欢擦了擦脸,一边和面,一边时不时地看向他,此时的长孙焘,就像方自垂云而下的谪仙,虽然从云端落下,但难掩其一身灵肌玉骨的清贵,在这充满烟火气的厨房中,水一般澄澈。 “看够了么?专心揉面。”长孙焘淡淡说了一句,转身背对着虞清欢,只留下满头青丝垂顺的背影。 虞清欢不再分神,专心做着手下的活计,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她却盼着时间能够再慢些。 蒸好了桂花糕,虞清欢和长孙焘带了一壶酒,爬上房梁,一边对酌一边享用糕点。 暮霭深重,天上残星几许,冷月如勾,挂在东边的天际。 “淇王,你就不问我今天在虞家都发生了什么么?”虞清欢提起酒杯,冲他笑了笑。 长孙焘浅浅酌了一口:“你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本王为何要问你?” 虞清欢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和虞家勾结,害你么?” 长孙焘忽然回眸:“你会么?” 虞清欢被他干净的眼神看得心头发虚,用喝酒掩饰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她迟疑了片刻,反问道:“如果我背叛你,你会怎样?” 长孙焘毫不迟疑地回答:“本王身 边,从不留叛徒。” 虞清欢忽然觉得嘴里的酒没味了,泛着丝丝缕缕的苦涩,她捡起一块香糯可口的桂花糕,吃在嘴里味同嚼蜡,食之无味,最后,她猛地灌了一杯酒,然后仰躺在屋脊上,望着天上的寒星冷月发呆。 既想就娘亲,又想抓住眼前的美色,她总说别人在想屁吃,她觉得自己现在才是在想屁吃。 思及此处,虞清欢轻轻笑了起来:“淇王,我不会背叛。” 不会背叛的是娘亲,这个选择,她不用多久,便已经决定了。 平和的夜晚,被这突然提出的话题破坏殆尽,虞清欢拎着酒杯,准备掠下屋脊。 “你为何突然喜欢上玉石?”长孙焘忽然问道。 虞清欢一怔,回过头道:“看来,陆管事什么都会和你说。” 顿了顿,虞清欢笑道:“在景州,我们一家生活清贫,我所见过的玉石,便是娘亲手腕上那廉价的手镯,后来到了虞家,我的确能见到许多,但从来没有拥有过,正因为我没摸过好东西,什么都不懂,所以才在德宝斋被秦桑羞辱,为了不闹笑话让你难堪,所以我想多学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长孙焘的脸色淡得就像倏然而过的风,道:“本王已 和陆管事打过招呼,他会为你开库房,你直接进库房看看,里面存货的种类比较多。” “谢了。”虞清欢向长孙焘道了谢,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点足掠下屋顶。 长孙焘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轻声道:“零,看看王妃会挑中什么样的玉种。” 阿零浮现在长孙焘身后:“主子,您觉得此事有蹊跷?” 长孙焘道:“从这里入手,兴许能找到掳走王妃的人的线索。” “明白。”阿零退了下去。 长孙焘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喝着琥珀光,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虞清欢回房后,在房间里枯坐了大半夜,这才迷迷糊糊入睡。 翌日。 黄瑛瑛登门说黄大夫有事相商,虞清欢领着绿猗和小茜出门了,谁知等在药铺的人不是黄大夫,而是一个意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