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狱卒‘卖力’地审问下,灰衣的仆从一见到傅辰便打了个哆嗦,语速极快不敢耽搁地说道“我说,我什么都招了,别打我了。” “最好如此,”傅辰将手中的擦拭过手指的白丝帕随手丢到一旁炙烤的炭火盆中,噼啪的火星子无端让人心寒。 “是是是,”见识过对方的狠辣,灰衣仆从一点不觉得这个煞星是在恐吓自己,杀人?谁没杀过?他害怕的不是其展现出来的狠,而是那种嗜人的残暴与漠视! 他有预感,若是不吐出点什么,今日只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我是年家的家生子,叫年忠,两年前跟随大将军上过战场,现在年府任门卫一职。”不等傅辰发问,他便主动开始交代自己底细“我家中尚有二老,一妻一子,都在年府为仆。” “去岁十月,你在何处?” “我在年府,成亲娶妻。”男人一怔,眼中的瞳孔极快缩小,压抑住颤抖回答。 “还是不老实,果然,年将军没给你起错名字,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傅辰自幼在宫廷长大,对人的微表情与情绪极为敏感,哪怕只是一个极其微小的破绽,在他面前亦是无所遁形。 “我没有说谎!”灰衣急了,高声嘶喊辩驳“您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年府凡是来参与我婚礼的人皆可为证,足有百人!” “可那个成亲的人,真的是你吗?” 傅辰如看猴戏一般不疾不徐地等他喊完,方才双手抱臂,吐出一句问话。 “当然是我!”灰衣严重缺水的苍白唇瓣剧烈颤动着,像是被戳破了心底潜藏已久的泡沫,整个人重重喘息了一声,声音尖而涩像是从咽喉中挤出来似的“除了我还能是谁?!” 傅辰懒得搭理他负隅顽抗的倔强,翻开手中的档案“你家中不是还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方才你怎么不说?” “我哥哥早就死在前年的战场上,没什么可说的。” “是啊,你哥哥一死,你就被调回年家,战场那样好的功勋,白白错过?你也是个人物,我的人记录中,你两年前买下了京郊一处庄园,还雇了人在年府外头安了几处宅子?这些——可都不便宜呐。怎么这么巧,你哥哥刚死,你就发了一笔横财? 况且我听说......你与你哥哥本就是同胎而生,但看模样便足足有八分相像。” “我最后问你一句——”傅辰眼中沉凝下肃杀的冷色“去岁十月,年家通过西南商道运回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在哪里!” “......” “很好,”点点头,傅辰抬手让人搬上一座下方烧的通红煤炭的铁架,就放在其身下,巨大的灼烧感一瞬间从脚底卷席至全身,灰衣仆从无法躲闪,甚至被一左一右的狱卒硬生生架住两条腿按在架子上。 “我听闻河北有一道名菜,名为生烤鸭掌——将活鸭放在涂着调料的铁板之上,因为炙热,活鸭会不断地走动跑跳,将一双鸭掌烤制熟透”随着傅辰的言语,一股烤肉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然而在场的诸人除了傅辰不改颜色,其余各个面如菜色,几欲作呕“当厨师将将鸭掌切下装盘食客之前时,那鸭子依旧成活,这样烤制的鸭掌不仅......” “够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