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这怎么可能!”华妃面色惊惶,绣帕轻掩,双膝一软跪坐在地“皇上,皇上,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 皇后本欲先言,却被华妃抢了一步,先发制人,她如今再怎么说,怕是都有对方口中‘陷害’之嫌......她本就有保全甄嬛的意思在里头,如今局势眼见着乱起米莱,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心中叹息一声,抿唇不语。 “所有人都知黄规全是臣妾远亲素日里与翊坤宫交好,每每月份日子到了必然前来拜访!想必就是有人借着这点故意设陷,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刚要去拿人审问,人就没了呢?!”华妃虽是跪着,眼底却隐有挑衅之色,又很快做垂泪掩体状“那日黄规全所来清凉殿,明明只携了一囊月银,清凉殿上下皆能为臣妾作证,还望皇上查明真相,还臣妾清白!” “你先别急,朕自然是相信你的,”胤禛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又很快舒展开来,比之方才对待甄嬛时的态度,明显要温和轻缓许多“黄规全死了?怎么死的?” “今日晚勤,黄总管是在去上职的路上,不甚落水而亡的,”苏培盛低眉顺眼“已经着人去查了,确实是淹死的。” “荒谬!”胤禛一怒“什么时候这宫中的奴才,也能被外人随意打杀了?” “皇上,此事疑点重重,不如先缓一缓,”皇后不得不开口劝道“华妃与莞贵人牵扯其中,不若......” “皇后娘娘——”华妃就着颂芝的手站起身“臣妾早说过了,众目睽睽,本宫怎可能能有机会去取什么劳子的木薯粉?何况温宜是臣妾看着长大的孩子,臣妾虽无子嗣,却也有慈心,怎会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还是说皇后娘娘认为——臣妾一个宫中妇人,还能够料事如神,随意插手暗杀宫外人事?” 当然可以,年羹尧虽久居西北,但京城可是年家的根本之地,怎么可能不留人守候?而调动这些人的权利,自然是在他自幼宠大的妹妹手中了。 死无对证! 皇后缓缓吐出一口气,压下面上的冷肃,望向皇上。 “后宫之中,怎么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腌臜之事?”胤禛环转了手指上的环戒许久“莞贵人,回宫禁足一月;华妃——” 胤禛看着眼前的佳人,脑中却浮现出近日来大臣们叨叨不休的论调 ——皇上,年将军劳苦功高,年家满门忠臣,还请...... ——皇上,皇上如今根基未稳,不可薄待社稷之臣心寒臣民...... ——皇上,...... “华妃暂封协理六宫之权,温宜还是养在亲母身边为好,你也不必那样辛苦”这句话是对华妃说的,胤禛拍了拍对方的手,语调一如平常亲昵“相信朕,在查明真相之前,先委屈你一段时日,至于皇后身体不适,从旁协理宫务的人选,便......” 夏冬春见胤禛看向自己颇为意动的模样,将手不经意间抚过腹部,眸子微眯,整个人慵懒又娇俏地靠着木椅,拒绝之态不言而喻。 胤禛也不勉强,视线滑向她身侧“便由富察贵人与沈贵人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