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在苏培盛言语黄规全之时已是瞳孔一缩,又听闻与温宜被害有关后更是脸色变幻。 只是其到底身居高位多年,惊变之色转瞬即逝,可惜再无此前的自然。 “这是怎么回事——”胤禛眉头紧皱,眼底阴云密布,稍有不是便发雷霆之怒。 “回皇上的话,有两个内务府的小太监前来私禀,”苏培盛掖了掖额角的汗迹,一刻也不敢停歇,话语清晰流畅“说是曾看到黄规全身为内务府的总管,时常监守自盗,昧下给不得宠嫔妃们的分例和强行征收底下太监们的孝敬,他们苦其久矣,前日抓到了对方的痛处,便急急报了上来,现下人正在外头。” “让他们进来回话。” “嗻——” 富察仪欣眯了眯眼,只觉得进来的两个灰衣太监分外眼熟,看着似乎是......是此前簇拥在林异身边的几人之一?她侧头瞄了眼夏冬春,却见对方不以为意波澜不惊的模样,挑了挑眉,又想起姐姐曾对她欲要伸手宫权一事持肯定态度,心头一热,静观其变。 “你二人可有什么什么话想说的?”胤禛眯了眯眼,结果皇后递来拭汗的丝帕随意拿在手中抹了抹,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已让二人俯首弯腰,冷汗津津。 即使如此......二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率先咬牙开口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们不敢欺瞒,只是那黄规全欺人太甚,克扣底下奴才们的月银不说,还多次向宫中采购给贵人们的物资上动手脚,奴才一直紧着这贼的动向,终于抓到了把柄。” “你说黄规全害了朕的女儿,可有凭据?” “有的!”小太监信誓旦旦一脸笃定“几日前,得知这个月的月例又被扣了大半后,奴才们心有不平,想去找人要个说法,隔着门还未进去便见黄总管鬼鬼崇崇的在修订宫内物资采买登记的册子上笔画着什么,还见此人偷偷去储物间携了一斛木薯粉带了出去......” “带出去,带去哪了?” 华妃眼底逐渐溢出惊慌,回首看了眼曹琴默,却被其急急避开,心下一恼,打定主意咬死不认。 “带,带去了——”灰衣太监单薄的身体抖了抖“带去了清凉殿!” “哦?”皇后眼底划过一道亮光“你可有什么证据?” “还请皇后娘娘明鉴!”他狠狠磕了个头“奴才与小安子是一同去的,他也能为奴才作证。” “你们二人本就是一伙的,难道就这样红口白牙地来污蔑本宫?”华妃冷面沉声“好大的胆子!” “华妃,你且先听完此二人怎么说,再怒不迟——” “依皇后娘娘的意思,臣妾的清誉还不及这一二奴才来的重要?皇上——” “好了,事关温宜,怎么小心也是不为过的,你要相信朕,必不使一人含冤。”胤禛没有纵容她,而是望向下方匍匐的二人,示意继续。 “奴才们尾随黄总管去了清凉殿,至于旁的,奴才们人微言轻,知道的也不真切,除此之外”二人的话让皇后眼中的欣喜消了许多,只是听其似乎还有转折,又不禁递了个台阶“有话直说,皇上与本宫在此,定然会查明真相,保全有功之臣。”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能为奴才们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