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姐姐身子还未痊愈,怎么这么早就来啦?”安陵容从梳妆台上起身,笑着迎上去扶住眉庄的手“小心些。” “有太医开药精心调养几日,已经好许多了。”沈眉庄一手护在小腹处,眼中沉湎下一道暗色“本想去给皇后请安,谁知皇后身体不适,不用请安了。” 她顺着安陵容搭来的手一同坐至床前,“所以就来看看你。” “你瞧你,既然病了,就该好好休息,怎的眼睛下面都青黑了一圈?昨晚......没睡好吧。” “没有,昨儿敬嫔娘娘来看我”眉庄掩饰性地笑了笑“聊的晚了些。” “甄姐姐陪皇上去了行宫,昨晚应该侍寝了吧......”安陵容面色发白“虽不知甄姐姐如何,但像我这样被送出养心殿的——大概是头一个。” 眉庄收敛了面上的笑容,拍着她的手安抚道“过去的事就别往心里去了,下回会好的。” “下回?”安陵容低低自嘲一笑“我哪有两位姐姐那样好的福气?等甄姐姐回来,我向她道喜。” “对了,我方才路过你们延禧宫,怎的一个两个的,都大门紧闭的?”眉庄不欲往她心窝子上锉,向窗外探了探头,试图转移话题。 “悦贵人身体不适,身边的人已经去请太医了;富察贵人正陪着呢,不好开门见风。” “这个时候身体不适?”眉庄挑了挑眉,语气有些置疑,这不是摆明了见不得甄嬛承宠,要争上一争么? “应该是真的,”安陵容摇了摇头望向正殿方位“一连传了两个老太医,一个两个看上去挺着急。” ......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胤禛刚下朝便听得这个消息,悦贵人得宠,身边的人自然都争相巴结讨好着,赶忙就跑去御前候着将消息报给他。 本以为是小女儿家忍不住争风吃醋,可踏入寝殿一闻见这满屋子的苦药味儿就明白了——不可能是装的。 哪怕是面色苍白,唇瓣都失了颜色,夏冬春瞥向低声哄劝她的富察贵人手中药碗时,依旧是面上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了。 胤禛看得又心疼又好笑,摆了摆手让行礼的富察仪欣起来,亲自给她压了压被角,却在执起她的手时面色沉凝下来。 “怎么这样冰?”像一块怎么也捂不热的冰块一样,胤禛皱着眉问道。 夏冬春扁了扁嘴偏头装睡,额头被厚厚的被褥捂出了汗迹将湿发服贴在耳边,楚楚可怜。 这是醋上了? 胤禛压住嘴角的弧度,转头向殿内的其他人冷声呵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自家小主的?太医呢?太医怎么说?” “回皇上的话,太医的意思是,小主邪风入体,经脉紊乱,需得......静养。” “怎么朕一没看住你,就能把自个儿折腾出些毛病来。” 见她闭着眼,睫毛却还在那抖着,胤禛好笑地刮了刮夏冬春的鼻头,亲昵地调笑道。 还能是为什么?夏冬春在心里头捂住脸,面有悻悻:还不怪她太过贪心,一时没把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