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 余莺儿从悦贵人那出来后面色就沉敛了许多,她一时揣测不出对方的情绪“您昨个儿不是还说要去拜访华妃娘娘么?这礼奴婢已备好了,您看?” 外头的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日头橘红的余光依旧斜在大地上,此时拜访人确实不迟,但...... 余莺儿回头看了看,此时距离主殿的雅岚殿已有一段距离,但依旧能看的其轮廓,按下心头的火气没有直接发作,冷冷瞥了素日最讨她欢心的女婢一眼“本小主何时说过要去拜访华妃娘娘了?娘娘日理万机,岂是我一个小小答应能轻易打搅的?没得失了礼数!” “小主?”碧鱼心中一惊,张嘴还想再说话,却又被对方打断“对了。方才本小主急于回宫,言语上难免有些冲撞,你既然备好了东西,就替本主送去存菊堂,当是方才之事的赔礼。” 碧鱼的脸色彻底变了,奈何余莺儿脚步飞快走得急,字里行间没有丝毫余地,容不得她再做反驳。 可是......想到之前自己手里还没捂热乎的五十两巨款,眼神闪烁片刻又重归坚定,小主好哄得很,不就是吹两句耳旁风嘛,又不会掉肉。 “小主,华妃娘娘如今协理着六宫事宜,可是皇上捧在心尖尖上的人,小主若是去了......” “那个沈贵人不过是个和小主位份相近的下位嫔妃罢了,她......” “小主,现在可正是拜会娘娘的时候,若当真得了华妃娘娘的青睐,小主您可就一步登天了呀!” “小主......” 碧鱼越说越上头,自我催眠一般语气愈发高昂热切,根本没注意到自家小主愈发冷冽的神情和眼底散发的阵阵寒意。 “小主?” 琴韵阁的门被猛然关上,厚重木门发出的刺耳声响打断了碧鱼喋喋不休的叨叨,骤然安静的空气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怎么?你在教本小主做事?” “奴婢不敢!”碧鱼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奴婢对小主忠心耿耿,绝......” “来人!” 吱呀—— 两个身形健硕的太监一人一边压住跪在地上的碧鱼,余莺儿眯着眼,张嘴就是一句瞎话“本小主的首饰丢了,定是宫中多了些个背主的奴才,你!” 余莺儿随手指了个人“去碧鱼的房内搜罗搜罗,本小主怀疑这个贱婢偷了首饰,若是找着了,本主重重有赏!” "是!" ...... “小主,奴婢在碧鱼的枕头下发现了五十两银子!”一个小宫女手里捧着鼓囊囊的钱袋子,忙不迭地将其递给余氏。 碧鱼方才还挣扎着的手脚一下酸软下来,面色灰白,一个年轻的宫女儿,既无背景,又无赏赐,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不到几年的功夫积累下这么一笔巨款,唯一的解释她又无法言说,那...... “还不把她缴了发落去慎刑司!” “小主?小主饶命啊小主,看在奴婢与您多年的情分上小主!小......” 她身上有大秘密,碧鱼又了解她甚多,余莺儿是决计不会将其留在身边,倘若她没有过错,自己自然会手下留情寻个由头早早把她嫁出宫去;可这丫头,从前没觉得,现在想来,她在自己身边说的话,哪一句没有深意?她自身已如浮萍,哪还顾得其他?既是背主的奴才,就休要怪她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