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给两家?”
“是。”罗卿笃定地点了点头。
夏冬春沉默片刻,没有说话,她面露思衬却无凝重之色,哪怕现在夏家什么也不做,一样招人眼球,之前的底蕴摆着,无论如何,近几年亲近夏府,亲近夏威父子,对于朝臣而言都是一个政治正确的选择,她不意外。
只是现在有人把夏家和年府放在同一个地位上讨好,仿佛在说夏家就是下一个年氏,夏冬春很难不担心,这不会碍着胤禛的眼睛。
有了问题,就要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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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不宁,人心浮动,皇上膝下自私微薄,但求上天垂怜,富察氏可以平安顺利诞下皇子。”
金塑的观音像手持宝珠,被奉在大殿的最高处俯瞰人间,皇后手持三炷香拜了两拜,在黄衣僧侣的引领下插入正中间的香炉。
“皇后慈心,上天必会感知。”二人自上次过继子嗣意见相左,气氛僵硬不少,哪怕后来表面平和,依旧冷淡,这还是皇上不愉快后第一次向她传递出温情善意。
“希望富察氏能够顺利诞下皇子,一则,可以延续皇家血脉;二则,六阿哥也可以多个同龄的兄弟作伴。”皇后微微一笑,款步走到胤禛身旁,二人都是身着正装服制,明黄的袍服上绣着精致的龙凤纹路,远看仿佛依偎在一处“宫里的孩子本就少,三阿哥埋头读书,四阿哥许是还未适应,一个人格外沉默些,多了两个活泼的弟弟,宫里会更热闹生趣。”
“你事事周全,有你这样的皇额娘,”胤禛听出了皇后所求的潜台词“朕就放心了。”
四阿哥计入她玉碟名下的时间,可以往早提了。
“臣妾无能,”宜修压住心头的喜意,眼中浮现哀色“臣妾不能为皇上抚养大阿哥成人,姐姐又因为生育二阿哥而死,我们姐妹俩福薄无子,幸得皇上恩典,才让臣妾膝下多了四阿哥这份慰藉。臣妾心中感激,便也盼望其他姐妹,能为皇上开枝散叶。”
皇后言辞恳切,又拿出了过去自己不愿提及的痛处推心置腹,哪怕胤禛铁石心肠,也不禁有丝动容,一直负背的双手伸出一只,与宜修交握“皇后如此贤惠,朕心甚慰。”
“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之职,天坛祭祀已成,行程也不匆忙,皇上是打算早些起驾回宫,还是在此处戒斋几日修修身养养性?”
“还是要早些回去。”胤禛摆手,“几日的朝政积压下来,奏折堆了不少,正事要紧。”
“是。”皇后点了点头,不再多劝。
“你今日也累了,中午好好小歇,明日再启程。”
“是,”看出胤禛已有离意,苏培盛在不远处等候“臣妾想再在菩萨面前诚心祷告一会,皇上朝政繁忙,不必在意臣妾。”
胤禛拍了拍她的手,大步离开,远远瞧着,似乎是从苏培盛手中接过了什么,边走边翻看,直到瞧不见明黄的背影,皇后才重新在菩萨前跪下。
“皇上可要先传膳?”
苏培盛只觉得皇上面上的神情实在晦涩难辨,身前的茶汤已经冷了三盏,喝不喝茶不要紧,可若是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伤了皇上的脾胃,他才真真是罪该万死。
哪怕背后发凉,苏培盛还是小心出言打断了胤禛的沉思。
“不传了,通知下去,今日便启程,早些回宫。”
“诶,奴才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