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彰看驯兽师变成现在这副凄惨模样，内心五味杂陈。
侧头看向戚圆，对方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茫然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戚圆此刻有了反应。
抬腿。
直接把驯兽师踢翻在地。
朱唇轻开，言语却是黑色的味道：“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我交代给你的任务？”
“我什么时候交给你任务了？”
“今天惩罚你，完全是因为你没有看管好自己的老虎，险些害喻喻失去了生命。”
“难道说你不该被惩罚吗？”
驯兽师怔住了。
半分钟过去，从地上翻滚起来。
直接在地上磕头。
一个又一个。
直至额头破了皮，露出皮肤下面的肉来：“戚董事，是我在胡说八道，您饶过我吧。”
“求求您了，戚董事。”
他接连磕头，发现女人没有反应。
接着。
他又用两个膝盖走路，走到窦彰脚边，开始拼命磕头：“喻先生，都是我的错。”
“我应该掌控好老虎的，不让它失控。”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但我不能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指望我挣的钱养活啊，您劝劝戚董事，让她放过我！”
窦彰一时间不能理清眼前发生了什么。
他内心慌乱异常。
终究还是扭头看向戚圆：“圆圆，我看……”
戚圆慢慢走过来。
将手伸进裤子口袋。
先是抬手打断了窦彰的说话。
再用八音盒般的声音道：“喻喻你该不会要替他求情吧？”
“别那么心软，想想看，你可是差点在舞台上被老虎咬死啊。”
窦彰紧锁五官。
内心忍不住发出质问：【舞台上发生的事情你不清楚？】
【没有你的话，我会遭受那么可怕的危险？】
【现在计划失败，你恼羞成怒，要惩罚驯兽师，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
但这些话也就在内心想想，确实不好说出来。
毕竟眼下是在荒野。
四周都是她的人。
戚圆无奈地摇了摇头：“喻喻你还是太心善，这种人就该被狠狠惩罚。”
驯兽师鼻涕眼泪都顺着脸颊往下面流。
求饶的声音断断续续：“戚董事，您怎么惩罚我都行，但不要……”
刹那。
求饶声戛然而止。
戚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掏出把裁纸刀来。
沿着寒冷的晚风。
直接插进驯兽师的脖子里。
三秒钟过去，再用力拔出刀。
月光惊悚。
驯兽师都没有来得及留下遗言，就这么直挺挺倒在地上。
眼睛也没有合上。
死不瞑目。
旁边。
黑衣人在戚圆杀人过后的下一刻，接连过来把尸体抬走。
然后是处理现场。
没有过多久。
这片荒野恢复如初。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也像是一场噩梦。
“喻喻，你这是怎么了？”
戚圆在说话。
窦彰听见女人的声音时，才发觉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跌倒在地。
他第一次直面这种血腥的场景。
甚至比重生前的焚化炉还要恐怖。
毕竟那时，他在炉内痛得昏厥过去，全然不清楚之后的场景。
可这次，他亲眼看见这些画面，感觉身体内无数的细胞在疯狂尖叫。
戚圆弯腰，抬起胳膊，想要碰触他。
窦彰径直伸手，打开她的胳膊。
他大喘气，拼命呼吸夜晚冰冷的风：“戚圆你问我怎么了？”
“你他玛的问我怎么了！”
“看看你的那些黑衣人，他们处理现场处理得如此迅速又流畅，你们干过不少这种事情吧？”
戚圆笑而不语。
只静静凝望他。
窦彰被看得发毛，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我要走，我要离开这！”
“我要离开你！”
戚圆问：“喻喻你要去什么地方？”
“我还没有把你捧成最红的明星，你要去哪里？”
窦彰猛然怒吼：“我不是喻聪绶，我是窦彰！”
“我不做替身了，不做了……”
从马戏团离开后，他也想要逃跑。
可想想福利院。
捐款可以改善孩子们的物质和精神生活。
所以，窦彰没有逃跑。
当然更重要的理由，是害怕惹戚圆不高兴了，对方会直接把匕首对准那些本来就很可怜的孩子们。
所以，他不能逃跑。
——以上是之前的想法，是没有亲眼见到驯兽师死在自己脚边前的想法。
此刻。
如此恐怖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窦彰不由地双腿发颤。
什么捐款！
什么保护孩子不受伤害！
去他大爷的！
他窦彰不想做圣人，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