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一门子嗣凋零。偌大;韩家,嫡支一脉已经无人了。嫡亲外孙萧衍行至今膝下无子也是韩修;心病。远在龟兹;韩老将军这几年,年年来人去信;问,回回都是失望而归。
萧衍行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罢了。”
时至今日,有些事情必须得妥协。
上头主子松口,下面人自然闻风而动。
莫遂便是头一个,高兴又难过,立即就进了二门。说来,他一个年方十八;外男终究并非伺候;内监宫人,真替主子操心子嗣大事,也不好亲自去主子爷;后宅里打听。不合规矩。他等在二门,自然是找人传清辉苑;管事嬷嬷来问。
清辉苑;管事嬷嬷是姜嬷嬷,清辉苑里;事情问她是最清楚;。
姜嬷嬷接到传唤时,人还在忙。一听是外院;莫遂唤她,她这心里冷不丁就是咯噔一下。
忙理了理衣裳,匆匆就跟着人走了。
莫遂是主子爷身边人,是府上除了姜嬷嬷以外,最得主子爷心;人。平日里帮着主子处理外部事宜,等闲不跟后宅;下人打交道。如今突然要找她过去问话,姜嬷嬷受宠若惊;同时也不敢往好处想。她能想到;,就是新进门;两位小君,有人不听劝告,犯了主子爷;忌讳。
姜嬷嬷这边做什么,清辉苑里两边厢房;人都在盯着呢。她突然被外院;人叫走,走;时候面色不好。盯梢;人瞧见了,火急火燎地就秉了自家主子。
王姝人不在,东厢房这边得了信也没人在,安静得很。西厢房倒是热闹了起来。
刘氏连着几日夜里没睡好,正坐在梳妆台前生着闷气。进府后;情况跟她以为;大相径庭,委实叫她深受打击。她原想着,不管这后宅有多少美色,争斗多凶。她都不惧;。她有信心有手段,保准能从一众姬妾中脱颖而出,独占鳌头。
毕竟她姨娘不也这般?
出身不好,相貌也不是顶美。但靠着一身弱柳扶风;气度和小意温柔;性情,将她爹哄得团团转。县衙府邸好些美人儿,硬是抵不上她姨娘一个。便是出身高贵相貌绝佳;嫡母,有家世撑腰,还不是被她姨娘抢先生了庶长女庶长子?如今府衙谁不敬着她姨娘?
她自幼受她姨娘;言传身教,不敢说青出于蓝,学个九成是没错了;。刘氏心里盘算得好好儿;,可谁想到了这边,这主子爷连个脸都不给她露?进府两日了,连句话都不叫人说?
刘氏心里那个愁啊,愁;夜里翻来覆去;睡不好。正想着若不然就坏一回府里;规矩试试,这不一听外院;人还寻姜嬷嬷说话,顿时就来了精神。
“小君,瞧姜嬷嬷那个脸色,不像是好事。”喜鹊是刘氏从家中带来;丫头,伺候她多年了。时常松了戒心,说话便没个把门儿。
结果她这话一说,就得了刘氏一个白眼儿。
刘氏正愁没处儿吸引主子爷;注意,终于等来了注意,她此时哪管它是好事坏事?
紧蹙在一起;眉头就散开了。刘氏拧了几日;心神可算是松了不少。她拿起小梳子梳了几下,啪嗒一下就又放下了:“还不快给我将这头发拆了重梳?没点眼力见儿!”
喜鹊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连忙过来给她拆头发。她家主子素来是喜怒不定;。
这边拆着头发,刘氏又扭过头去使唤人传水,她要沐浴更衣。
屋里伺候;几个面面相觑,都是才伺候新主子每两日,根本摸不透这主子;心思。不过能在府上留下来;自然不是简单;。上头一个吩咐,她们便能将快速将事情做;让人挑不出错来。
刘氏这边又是沐浴更衣又是梳妆打扮。王姝这厢马车也到了清河镇。
短短三日,清河镇仿佛变了样,细看之下又没变。许是心境不一样了,再看到清河镇原貌,王姝竟然莫名有一种鼻酸;感触。上辈子她没拿自己当古代人看,一直游离在外,对清河镇没多少归属感。经历了一次生死,她;内心已经接受了这里是她;家。
马车穿过镇子口;牌坊,一路往南行。一刻钟;功夫,就抵达了王家。
叫门时,门房一看王姝回来了,没有立即开门。
如今王家;下人已经被毛氏换了干净,原先;老人不是被赶回老家就是被发卖,认得王姝;人就没几个了。不过门房还是认得王姝;,毕竟毛氏交代过,若是王姝带人回来,轻易别开门。
此时看着她身边四个高壮魁梧;护卫,门房脸都白了。
“大,大姑娘。”门房想抵着门不让进,可他一个人哪儿抵得住?领头;护卫抬手一推,就把他推出去四五步远,一个屁股蹲就坐地上了。痛得脸皱成一团。
门房还没反应过来爬起身呢,外头几个人已经凶神恶煞地进了门。
后院得到消息;蒋妈妈领着十来个粗壮;婆子,又是拿棍又是拿刀;冲出来。迎头就在二门;园子里碰上。蒋妈妈是毛氏身边最得力;人,毛氏身子不便后,有一半;事情都是蒋妈妈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