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言爱意,却字字句句在诉说爱意。“呵,还挺有文采……”萧衍行不禁冷笑,搭在椅背上的手却缓缓地捏紧了。这些信是从去年就有的,每隔一段时日都会寄过来。只不过先前住的宅邸被封,王姝又不在清河王家,信件没有详细的地址,便都被滞留在了凉州的驿站。如今萧衍行的身份恢复,原先指使不动的人都会主动做事。这些信件便被人殷勤地送到了萧衍行的手上。下午翻阅信件时,这些信这些信全夹杂在里头。萧衍行一看信件的收件人是王姝,免不了会在意。他原本不打算拆开,但封面上过于男子气的书法十分碍眼便打开了。王姝正在院子里跟姜嬷嬷说话,感受到目光才转过头去。见萧衍行一身月牙白长袍站在窗边。明媚的光透过树叶落到他的脸颊和肩上留下亮眼的光斑,将他整个人衬托得仿佛在发光。乌发雪肤,眼若寒星,当真是好俊美一人。可惜是头倔驴,嘴里吐不出象牙……王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跟姜嬷嬷说话:“暂时不搬,你跟袁嬷嬷那边商量一下。”姜嬷嬷是在跟王姝禀告搬府一事。京城的诏书听说已经到了凉州府,凉州被查封的皇子府已经撤了封条,县令也将原先临安县的萧宅还给了萧衍行。两边的府宅都在尽快修缮和收拾,王姝孩子已经出世,自然不能继续住外面。“主子,咱不能一直住在外头。”姜嬷嬷知晓王姝的想法跟一般人不一样,仿佛女子中的怪胎。但她虽说不理解自己的主子,却还是想劝王姝,“咱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宠妾,小主子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家子孙。你这么硬在外头耗着不是事儿啊!知情的,晓得你是喜欢自在。不知情的,还当你是殿下的外室……名声委实不好听啊!”王姝要是在乎名声,就不会见天儿的往外跑了。旁人说她如何,又不会掉块肉。“不急,这些事急不来。”王姝听不进去。等忙完试验田的初期工作,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跟萧衍行摆到台面上说清楚。萧衍行可以继续不答应,但她必须让他的心里事先有个数。王姝摆摆手,示意她别慌:“你去备水,我要沐浴更衣。”她身上全是从草上蹭来的泥巴,有些干了有些还没干,脏兮兮地黏在衣裳上面。哪怕王姝本人没洁癖,多看几眼也会有些膈应。姜嬷嬷劝不动她,只丢下一句‘主子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两小主子考虑。总不能叫俩小主子被人骂成私生子吧’。转头去屋里准备洗漱用品,喜鹊也麻溜地去后厨提热水来。王姝心里一动,眼眸闪了闪,没有说话。她想,她确实是天生反骨。王姝的骨子里讨厌这种为了孩子就必须妥协的论调。孩子的人生是人生,她的人生也是人生。孩子来人世间走一遭,她同样也是来人世间走一遭。她的人生为何要为孩子让路?当然,这种话说出来姜嬷嬷等人也不会懂。既然不懂,王姝也懒得多说。慢条斯理地洗漱好出来,王姝才注意到萧衍行进来了。此时正端坐在靠窗边的书桌旁,窗外的绿意仿佛流淌的水落到他的肩头,润湿了他的眼角。他此时正在翻看王姝摊在桌子上的种植计划书。王姝披散着湿润的头发缓缓地走过去,眼眸微微闪烁,没有像以往那般大惊小怪的冲过去抢下来。这回的计划书,王姝用的是繁体字,字迹还写得十分工整。虽然依旧是从左到右的书写方式,但这种小问题对萧衍行来说毫无阅读障碍。他面上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散漫到渐渐的平整,再到慢慢的严肃。王姝静静地站立在他的对面,乌发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顺着发丝滴落下来,沾湿了亵衣。如今是三月底,马上要进入四月份。天气渐渐转暖,但风中还残留着一丝凉意。王姝的后背布料湿透了黏在背脊上,一点点凉意,石头的衣裳里头显出玲珑有致的躯体。若说王姝原先是纤细偏瘦,如今是恰到好处的骨肉匀称。她的身上骨肉贴合的刚刚好,多一分算多,少一分算少。男主子进了屋子,喜鹊和姜嬷嬷等人不好进来,就在屋外头候着。王姝耐心地等他看完计划书,抬起头来。“……这是你一直在种的东西?”萧衍行的面上平静无波,心中早已翻起滔天巨浪。他那仿若玉雕的手指捏着纸张的边缘,克制到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嗯。”王姝难得没有插科打诨,反而平静地回答了问题,“爷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在做什么么?”萧衍行是怀疑过王姝种田不像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猜测她或许有特殊的种植方法。毕竟王家粮铺售卖的粮食作物普遍比外头的质量更上乘。但这种认知,只是一直极其浅显的概念。类似于商户掌握的一门独门秘方,用以维持家族生意昌盛。他着实没想到,竟然……“杂交实验是何意?”萧衍行虽然有着丰富的学识,但后世的农业科学和基因遗传学是没有接触过的。王姝虽然已经用了繁体字,但过密的专业词汇还是需要接触过专业知识的人来理解。“就是一种品种升级的实践验证。”王姝淡淡的开口,“爷不是已经尝过我改良版的寒瓜了么?”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仿若一记重锤砸在了萧衍行的心中。他抿了抿唇,眸中仿佛卷起了风暴,要将王姝吞并。寒瓜,他自然是尝过。去岁、前年他就已经尝过。但王姝曾说过那是王程锦在西域淘来的变异种……这丫头在骗他!“你能改良种子。”“不是所有的种都能改良。”王姝自认自己还没那么全能,她博士主攻的是粮食作物杂交这一领域。改良了西瓜属于误打误撞,别的植物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