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知晓了,怕是会起祸端……少走动,正好能安稳些。”“你倒是挺护着她的!”萧衍行冷笑道。其实,他又哪里会不知?自己敢把人接回来,自然是有法子护人周全的。袁嬷嬷的这些话不过是为王姝不回来找补罢了。“奴婢这也是为了小君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萧衍行的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些,但依旧难掩眉梢的怒意。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出去!”袁嬷嬷哪里敢耽搁?麻溜地出去了。这么容易就被安抚下来,袁嬷嬷心里对王姝的分量又有了一个清醒的认知。王姝还不知萧衍行又一次差点没被她气死,她心里在盘算着别的可能。如果萧衍行一直不松口,她不可能一直跟人冷战。冷战是有条件的,只有对方也在乎,这冷战才有意义。若是对方不在乎,她单方面的冷战不过是一场笑话。王姝心里沉甸甸的,一直在思索着怎么才能更好的跟萧衍行交流,拿到平等对话的权利。但这人与人之间,除了情分,就是利益。王姝明白王家对萧衍行的重要性,因为王家重要,她才有底气跟萧衍行呛声。但这底气又建立在萧衍行为人正派,讲道理的基础上。若是萧衍行是那等杀人不眨眼的货色,她其实连多说一句话的权利都没有。毕竟特权阶级以强权压制她,王姝和她背后的王家是没有多少抵抗之力的。王家的人脉太单薄,拥有偌大的家产,却没有相匹配的官家势力。等同于幼儿包赤金行于闹市。不说萧衍行会出手强抢,只要他收回对王家的庇护,凭她自己跟王玄之两人,怕是也不好守这万贯家财的。远的不说,一个陈良生她估计都不好对付。她根本脱离不了萧衍行。王姝此刻能拿捏的,不过是萧衍行对她的另眼相待和萧衍行的品行。一旦萧衍行舍弃这两样,王姝就陷入了被动。她盘算了下自己能作为筹码的,最具有威胁效果的大约就只有肚子里的孩子。但,这是王姝最不愿意去做筹码的东西。孩子是人,不是掣肘他父亲的物品。细细盘算,王姝还有别的东西能拿出来谈。例如她手中的那些种子,例如她拥有的超时代的科学知识。但这是王姝一直以来的精神依靠。她依靠这些来维持精神的独立。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拿出来当筹码。本质上,王姝还是清高,倾向于以自己本身的人格价值来获得一份尊重。当然,王姝也不否认自己这般造作,其实是在试探萧衍行的底线。她想知道萧衍行对她的底线,可以低到哪一步。王姝的这番心思没人知道,她在拒绝了袁嬷嬷以后就耐心地等结果。不过很可惜,一直等到天儿完全黑下来,也没等来萧宅的反馈。她心中不由失望,萧衍行果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不过这般也算在她的预料之中。萧衍行高傲,说出来的话才会有效,此时不理会她的试探也正常。于是便没把这事儿放心上,她该点花灯点花灯,该放爆竹放爆竹。事情没办,人还得好好活着。于是高高兴兴地与王玄之过了第一个只有姐弟一人的年。萧宅此时却截然相反,毫无过年的热闹。因为主子爷脸色阴沉,这个年夜饭吃的是十分压抑。梅氏、柳氏等人虽好奇怎么王姝年夜饭也不在府中吃,是不是真的被逐出了萧宅,却因为这个窒息的氛围而一句话不敢问。花氏身体抱恙,起身都十分艰难。年夜饭,她只来露了个面就被人搀扶回屋了。杨氏一如既往的沉默,不知何时,她已经沉默到多看萧衍行一眼都不敢。柳氏和梅氏倒是想说话,奈何两人梁子结的太深。能稍微搭话的王姝消失了,她们就只能相顾无言。她们不是没想过再试探试探主君的态度,毕竟年岁一年比一年长,她们还是老样子。将来主君重回高位,新人进府,她们怕是会因为人老珠黄被弃之如敝履。可几次看向萧衍行,实在没有这个胆子。主位上的萧衍行不知离席了。府上没有守岁的规矩,其他人若不想守岁,自可回屋去休息。萧衍行一走,其他人也不会久留。头一个走的一如既往是杨氏。杨氏就跟长在屋里似的。没人禁她的足,她自个儿不乐意出屋子走动。杨氏后头走的是柳氏。划破脸以后,柳氏跟梅氏如今是相看两相厌。才不愿意留下来跟她大眼瞪小眼。她一走,只剩下一个梅氏。梅氏赖在席位上幽幽地叹气,问身边伺候的人:“你说,这王氏到底去哪儿了?快一年没见到人了吧?”伺候的人哪里知道?她们人在府中根本出不了后院,不过没见着,不代表不能猜测。眼珠子咕噜噜转悠一圈,小声地猜测道:“估摸着跟以前那温氏一样,跑了吧。”梅氏一想,觉得极有可能。这两个本地的商户女,一看就是没有什么廉耻心。“罢了,跑就跑了吧。”梅氏虽然觉得后院无人说话,有些无趣。却十分高兴王姝跑了。哪怕主子爷没有宠幸女眷的意思,她们还是觉得人越少越好。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话,她一个人也懒得放花灯,转头也回屋去睡了。萧宅的毫无过年气氛,王家两个人却过出了个非常热闹的年。该有的过程,一件没少。要不是王姝肚子太大不好太累,估摸着还得出去放个花灯。王玄之被她吓得心惊胆战的。两人吃了一顿年夜饭,王玄之便将她赶去睡了。自己一个人守岁。王姝玩过了也知晓轻重,她怀着孕不能熬夜。当下便打着哈欠回了屋子。除夕夜是不眠夜,夜里不熄灯的。王宅内外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下午大雪停了,乌竺玛带着一帮人把院子里的积雪全给铲了,倒也不怕滑。喜鹊送来了热水,王姝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