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了大殿中央。众人云里雾里之时,就见几位新晋官员忽然上前,当众表示愿意捐赠一年的俸禄,支援西北战事。话音一落,开口的第一个人摘取了身上诸多值钱之物,叮呤咣啷地放进了铜鼎之中。第一个人走过,后面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上前,一个接一个往铜鼎中放置了财物。顾斐是最后一个,他目不斜视地从众人身后走上前,将身上所有的财物掏了出来。此举全程不过几息的功夫,却仿佛过了一年那么长。几个年轻官员这莫名其妙的一举,朝堂上下骤然间鸦雀无声。皇帝端坐在上首,饶有兴致地看向这几个年轻人,许久,目光幽幽地落到了站在最前排眼观鼻鼻观心的各位老大臣们。虽无言,却好似有千斤重。一时间,目光刺目的叫这些装聋作哑的老大臣如坐针毡,有些人已经绷不住面红耳赤。“听闻一些大人府中开销甚大,一日少不得得千两纹银。”皇帝的话幽幽地从头顶飘下来,好似没有恶意只是调侃一般的道,“不知是真是假?”话音一落,前排硬着头皮不接茬儿的老臣们身体一僵,更沉默了。“顾修撰,你来说。”顾斐被点了名,一瞬间,朝堂上下的目光全看了过来。他倒是也没慌张,就只是镇定地走到大殿中央。他朗声开口:“回禀陛下,下官不知各位大人府上一日花销多少。不过陛下若是问下官,一只鲍鱼多少银两,一斤金丝燕窝多少银两,一两武夷大红袍多少银两?一匹云锦多少银两?下官许是能答上一二。”说着,他也不必皇帝继续问便道:“一只鲍鱼三两纹银,一盘得三十两纹银。一斤金丝燕窝三十两,估摸着够一个人每日吃一碗吃上半个月。一两武夷大红袍百两银子起步。一匹云锦三十两……”随着顾斐的嘴里爆出确实的数据,满朝堂的人越听越心惊胆战。顾斐仿佛瞧不见有些人额头的虚汗似的,慢吞吞地做了最后的收尾:“陛下,下官出身贫寒,也就见识过这些好东西。其他的,下官还没见识过,不晓得什么价位。”皇帝本也是故意讥讽一下这些整日喊穷的大臣,结果这一问,也问得自个儿惊心。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往日他虽知晓斐当众把具体的数字爆出,他才惊觉竟然如此惊人。确实如顾斐所说,这些人有那闲工夫为了一百万两军资吵上十天半个月,不如做点实事。他们只需要一人捐出半个月的开销,就足以支付这些。皇帝的眼睛眯了起来:“各位爱卿以为如何?”众人能以为如何?自然是无一人敢说话。接下来,捐钱变得顺畅了许多。众人纷纷表示,都愿意捐赠部分家财支援西北。且不说京城为了支援军资一事,顾斐从一个被众人看好的英年才俊,变成了顾头不顾腚的鲁莽蠢材。还没走上青云路,就同时得罪了朝堂上十五位四品以上大官,往后怕是到死都翻不了身,当真愚不可及。就说后宫的妃子们也在为一个吕黎的出现同仇敌忾,难得的团结起来。不为其他,只为这个灵嫔实在太受宠了。受宠到已经突破了所有人的认知,击碎了好些人的自尊心。她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不拿后宫女子当回事的皇帝,会这么的容忍一个女子。即便这个女子确实长得美丽动人,但往日后宫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稀罕的美貌。就像曾经的皇后,艳绝京城,艳冠后宫。那位不仅仅是长相上的倾国倾城,更有着男子都没发匹及的学识和才能。长相、气度、才能、心胸,无一能挑出错来。这个吕黎到底凭什么?凭这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气质么?韩皇后那是骨子里的高傲,这吕黎高傲个什么劲儿?!她们瞧不惯吕黎,手却又伸不进长乐宫。是的,吕黎一进宫就被单独赐了宫殿。长乐宫。一个嫔妃,没有过生育皇嗣的功劳,也没有强势的娘家为大庆立下过汗马功劳。她就靠着一张脸得了这么多的优待,其他宫妃们根本不服!“王婕妤,你就不生气么?”“气什么?”“气这灵嫔啊!她一来把咱们的宠都抢完了!”“……可不是?”王如意真的很想说,什么叫抢?那些宠爱本来也不属于你啊,嘴上却十分赞同的附和,“这灵嫔未免太霸道,也不晓得她能得意到几时?”“反正得意不了多久!”王如意自从想通以后,再没有像往日那样缩在清月阁了。她如今时常会跟一些宫妃走动,联络感情。自打皇帝秋猎回来,后宫的势力就仿佛重新洗牌。以前是叶贵妃独大,贤妃和德妃各有自己的小圈子。如今灵嫔住进来,就变成了四宫对峙的局面。唯一还算有名号的王如意,本来再成长成长就该成气候了的。可天不从人愿,灵嫔的突然出现占据了皇帝所有的心思,王如意这厢还没冒泡就已经沉下去了。虽然也呕得慌,王如意倒也没太慌张。皇帝亲口答应过给她一个孩子。不管男人的话有几分真,但皇帝当日亲口当众承诺了她,这就是给了她借口。往后她拿捏这个借口去成事儿,也有说法。再来,王如意总觉得皇帝跟这灵嫔之间怪怪的。这灵嫔若是当真那么受宠,皇帝不可能不碰她的。可这灵嫔就是没承宠。“到底长得像谁?”她是不知道灵嫔长得像谁,她就是知道,灵嫔若再这样矫情下去,皇帝对她的兴趣早晚会消失殆尽。到时候,这高傲的灵嫔还不知道归宿在哪。不过这些都不管王如意的事儿,她唯一在意的,皇帝什么时候到她这里来。事实上,皇帝已经许久没招幸宫妃了。他唯一的几次进后宫都是去长乐宫,但内务府那边也没有留宿的记录。一个身体健壮的男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