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只因这些人心里都清楚,王家和温家对主君的重要性,她们除非是疯了,否则等闲不敢去挑战主君。只有这个花氏,不明就里!不分轻重!不知死活!几次地挑衅王姝,妄图把王姝推到一个显眼的位置。上蹿下跳的借送亲之人的手替她压制住王姝,替她争宠。萧衍行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萧衍行端坐在银杏树下的石桌旁,明媚的光透过树叶落到他身上,形成一道亮眼的光斑。他直接质问了花氏,谁允许她对他的人动手。花氏还沉浸在自己竟然嫁给了这样的神仙人物的窃喜中,突然被冷冽的质问给打得措手不及。她孱弱的身体颤了颤,眼睛一瞬间就红了。从小到大,旁人连大声跟她说话都没有,第一次见面,她就被夫君给劈头盖脸地一顿呵斥。这冷言冷语的态度仿佛一股浪般将她扑打的狼狈不堪。一瞬间,汹涌的羞耻和委屈涌上来,她当下便忍不住哭了出来。花氏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当面羞辱过。兼之萧衍行不喜女子接近,为了遵守规矩,花氏是一个人进来的。没人在一旁搀扶,此时心里的委屈加身体上的难受,她站在一旁竟然摇摇欲坠。“……为何?妾身不明白,妾身如今难道不是夫君明媒正娶的妻子么?身为妻子,连过问妾室的行踪都算逾矩么?”花氏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问题,她一个主母,还不能料理一个妾室么?!瘦弱的肩膀颤抖着,花氏支撑不住地扶着一旁的树木,捂住胸口剧烈的喘息了起来。萧衍行见她这般,却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并未上前。事实上,萧衍行的厌女症虽针对所有女子,却不是没有区分的。各型各色的女子中,他最最厌恶的便是这等柔弱无依,动不动便泪水涟涟,仿佛离了男子便活不下去的女子。许是幼年时期的阴影,又或者只是因为皇帝的后宫全是这类女子,叶慧琼更是其中之最。他的态度极为冷硬,且表现得毫不怜惜。这般叫花氏十分难看。她兀自在一旁哭泣了许久,自己的夫君却仿佛看一出闹剧,这个认知让花氏更难受了。“夫君当真是狠心!便是妾身如此,夫君也不会关怀一二么?”萧衍行对她的质问毫无反应,一双剔透的眸子仿佛天上的寒星。始终端坐一旁,不曾关怀过一句。“老老实实地待在后院,不要没事找事插手管我的后宅。”萧衍行嗓音淡淡的,嗓音悦耳如山间凉风,话停在人耳中却仿佛一把尖刀,乍得人心鲜血直流,“萧宅的主母,你还没那个资格。”花氏的心咚地一声沉下去,又羞耻又愤怒,难过的无以复加。她其实也是个被娇惯到不怕死的人,根本就不晓得自己咋咋呼呼冲人乱龇牙可能会招惹什么危险。她这一瞬间怒气冲上头顶便不管不顾,根本没想起来顾及萧衍行的身份,声嘶力竭地质问萧衍行凭什么:“……妾身是陛下钦赐的婚事,便是夫君再不喜妾身也得承认!”萧衍行不为所动,掀了掀眼皮子轻飘飘扔下来一句话:“那依你之见,一个不能生育的妻要来何用。”只一句话,花氏如至冰窖。她脸上本就因为一直流泪惨不忍睹,毫无血色。身上因为激动而剧烈地发颤,此时瞧着仿佛滑稽的鬼魅。她惊惧地看向萧衍行,一句话不敢多说了。若依她之见,不能生育的妻,怕是会因为欺君之罪全家斩首。毕竟前头一个太子妃梁氏,据说就因为冒名顶替了自己亲妹妹而连累的全家被流放,梁氏自己则被词一杯毒酒命丧黄泉。花氏的嘴角翕了翕,半晌发不出声音。显然,她完全没料到,自己的小秘密早就被萧衍行掌握在手中。“听着,花氏,想要你和你一家人一百六十七条人命,就老实一点。”萧衍行依旧还是那不疾不徐的模样,此时却再不是乘风而来的仙人,而是那最冷心冷肺的鬼魅,对她口吐诛心之言,“闭上你的嘴,安分地待在后院,别在跟京城那帮人联系,知道么?”花氏耷拉着脑袋,攥着胸口的手微微发颤。这会儿她倒是显得乖巧了不少:“……知道,知道了爷。”“嗯。”萧衍行缓缓地站起身,“回吧。”花氏浑浑噩噩地离开了后山,一走出寺庙的门,两条腿便软瘫地往地上跪去。下人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冲上去辅助她。一行人此时也不敢问,浑浑噩噩地抱着人上了马车,往萧宅赶回。走到半路时,花氏的奶娘才发觉了花氏情况不对。见她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也发起了高热。忧心忡忡地询问她到底出了何事。毕竟他们今儿来,是冲着与男主子重修旧好来的。自然十分关心男主子对自家主子的印象。一边替花氏擦汗,一边就从旁侧击地想问出点什么。可花氏自打上了马车便不愿意开口。闭着眼睛仿佛随时都要昏过去。奶娘起先以为她是起太早累着了,此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她们顿时再不敢耽搁,慌慌张张地疾驰下山,寻大夫救治。这之后,花氏便生了一场大病,卧床不起了。此时且不提,就说萧衍行处理了城中的眼线和暗桩,当日夜里便启程去龟兹。这回自然还是得借王家镖局的便利。汪进飞早早就带着镖队的新镖师,也就是韩家军,在临安县的城外十里地出等着。萧衍行的马车一到,他们便两队合为一队,整装出发。萧衍行这回还是以镖师学徒的身份跟着汪进飞,进了龟兹以后,再分出两队人前往边境。他天生肤色白皙,很难晒黑。为了更贴近镖师的身份,特意将裸露在外的皮肤涂了一层黑粉。说来,这黑粉还是王姝特意给他的,说是她画眉用的黛子粉。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