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窦名望的巴掌落在硕塞的脸上:“都他娘的跪地投降了,还称建奴为大清呢?”
硕塞自知说错了话,急忙改口道:“平辽大军内部有睿亲...有多尔衮的奸细。此人不但屡次向多尔衮泄露明军底细,还与多尔衮交易粮草和武器!”
李定国有些惊讶,但不是很惊讶。
他早就猜测平辽大军内部有奸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没有证据就不能定罪,只能憋着不说。
现在硕塞亲口说了出来,他反而有些期待。
李定国屏退左㱏无关人等,低声询问:“硕塞,你可知道那个奸细的名字?”
“知道。”硕塞点头。
李定国琢磨了一下措辞,再次问道:“他姓吴,对不对?”
“啊?”这次轮到硕塞吃惊了,他哭丧着脸说道:“李大人您都知道啊!”
硕塞只知道这个秘密,他本以为能靠这个消息换一条命。
没想到李定国竟然已经提前知晓。
如此一来他就失去了价值,这条命也就保不住了。
李定国收起笑容,认真且严肃的问:“你说吴三桂是奸细,可有证据?”
“有!”硕塞毫不犹豫地回答。
但凡有一点犹豫,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李定国冷哼一声:“真有还是假有?若是说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真有!”硕塞一脸的真诚,“我不但是皇亲国戚,还是镶红旗的顶梁柱,能接触到普通人接触不到的消息。”
说到这,硕塞停下来看了一眼李定国。
见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便继续说道:“明军每次出动,吴三桂都会泄密。最开始是向济尔哈朗泄密,现在是向多尔衮泄密。具体怎麽操作不得而知,但都是通过屯齐传达消息。”
“这就是你说的证据?”李定国很是不悦。
空口无凭!
这种大事必须要有真凭实据才行。
否则会让朝廷和其他人认为是在搞内斗,不利於团结。
“这...这种事怎麽可能有证据呢!”硕塞据理力争起来:“吴三桂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他绝不会留下实质性的证据。”
“人证也是证据!”李定国提醒,“除了你,只要再找一个人作证就行。”
硕塞想了想:“屯齐!若论证人,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屯齐...”李定国轻轻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再次问硕塞:“屯齐现在何处?”
“他在多尔衮身边效命,已经成了多尔衮的左膀㱏臂。”
“多尔衮现在何处?”李定国接着问。
“正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看到他的探马。”硕塞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就差了半天时间。
只要他多坚持半天,多尔衮和他的援兵就来了。
那样他就不会兵败,也不会被俘。
可现在,说什麽都晚了。
“多尔衮从哪里来?”刘文秀在旁边问。
“从阿布达里冈来。”硕塞老老实实回答。
“阿布达里冈?”刘文秀有种不祥的预感:“多尔衮击败黄蜚的南路军了?”
硕塞一怔:“你们还不知道南路军兵败的事?”
李定国当然不知道。
由於道路原因,南路军兵败的消息刚送到辽阳,还没送到他这里。
硕塞不同,多尔衮击败南路军后他就通过探马知道了消息。
“黄蜚南路军损失如何?”李定国急忙询问。
“这个...南路军...黄蜚总兵....”硕塞支支吾吾不敢回答这个问题。
黄蜚的南路军大败而归,损失惨重。
黄蜚本人也死於乱军之中。
这些消息如果由他亲口说出来,盛怒之下的李定国很可能直接把他杀了。
“快说!”窦名望又踢了一脚硕塞。
硕塞无奈,只能用悲伤的语气缓缓说道:“黄蜚总兵的南路军伤亡万馀人,他本人也死於乱军之中。”
刘文秀和窦名望同时失声道:“什麽?黄老将军...死了?”
高文贵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瞪着一双大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李定国眉毛忍不住抖了一下,沉着脸询问:“其馀人呢?杨展曾英等人情况如何?”
硕塞被李定国的表情吓到了,他缩了缩脖子:“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应该是逃回去了。”
李定国又询问了一些战斗经过。
硕塞不敢隐瞒实情,把知道的信息尽数告知。
“多尔衮什麽计划?”李定国继续问。
“多尔衮的计划是先击败黄蜚的南路军,再击败大人您的中路军,最後挥师萨尔浒击败王永吉的北路军。”
“等等,”李定国有些疑惑:“多尔衮确实已经击败了南路军,接下来他就算能击败本官的中路军,却不可能击败北路军。”
“没错!”刘文秀点头附和道:“北路军是平辽大军的主力,多尔衮兵力和士气都不占优势,他如何击败北路军?”
硕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