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木布泰本不想过多参与朝政。
但她是蒙古科尔沁部人。
现在听闻娘家人遭到了攻击,她急的立刻给福临推荐洪承畴处理此事。
崇政殿内。
曾经的大明蓟辽总督洪承畴站在台阶下面,耐心地等待福临的到来。
此前。
他曾给福临提出过兴建水师,去大明沿海抢夺钱粮以战养战的主意。
这个主意虽然得到了福临的认可,但是他也抢了八旗勋贵的风头。
自那之後,便被雪藏。
哪怕多尔衮重新掌权,也没有重用他。而是将他留在盛京,不闻不问。
现在福临召见,显然是要重用他的意思。
不多时,福临慢慢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洪承畴跪地施礼。
他是正黄旗的包衣,自称奴才合规合理。
福临摆了摆手,认真说道:“洪先生以後不要自称奴才了,称臣即可。”
“臣是正黄旗的包衣,理应自称奴才。”洪承畴解释。
“不,”福临再次摆手,“洪先生虽然是包衣,但也是朕的臣子,以後必须称臣。”
“臣...领旨谢恩!”洪承畴激动地再次下跪。
“免礼平身,来人赐座!”
旁边的太监立刻拿过一个凳子,放到了洪承畴的旁边。
福临从继位至今,从没有给人赐座。
哪怕亲王都没有。
今天这是第一次。
可见其重视程度。
其实福临这麽做也是无奈之举。
多尔衮重新掌权后,他为数不多的权力也被架空了。
尤其是最重要的兵权。
他名义上虽然还是两黄旗的旗主,但是两黄旗还听他命令的人已经屈指可数。
就连皇城之内也都布满了多尔衮的眼线。
其他旗更不用多说,眼里只有多尔衮,没有他这位大清皇帝。
为了对抗多尔衮,他只能重用这位汉人。
洪承畴已经激动的快不行了,又是磕头又是谢恩。
福临对洪承畴的表现很满意,又说了一些客套话后才坐到龙椅上商谈正事。
“洪先生对当前的局势怎麽看?”福临上来就问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皇上不该问臣这个问题。”
“哦?为何?”福临有些意外。
“因为臣的回答只会让皇上徒增烦恼。”
福临轻轻点头,并叹息一声。
当前的局势对大清越来越不利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那朕说正事吧,”福临顿了顿,“科尔沁蒙古遭到了偷袭,人口损失不多,牛羊,物资以及粮草损失惨重。”
“他们派人送信,请求大清支援。”
“皇上有什麽打算?救还是不救?”洪承畴问。
“不是朕想不想救的问题,是没有能力救。”福临一脸的落寞。
“接二连三的败仗已经让八旗兵损失惨重,能挡住明军的攻势就已经不错了,根本没有多馀的兵力支援盟友。”
洪承畴表情严肃:“也就是说,皇上是想救科尔沁部?”
“当然!”
洪承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麽皇上需要用破釜沉舟的勇气。”
“破釜沉舟的勇气?”福临没听懂,用充满求知欲的目光看向洪承畴:“洪先生的意思是...?”
洪承畴没有回答福临的询问,而是认真问道:“皇上觉得睿亲王能挡住明军吗?”
“应该没问题吧。”福临有些不自信地说道。
多尔衮确实有本事,再加上有范文程出谋划策,肯定比豪格,济尔哈朗之流强很多。
但问题是...
现在的大清已经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大清了。
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多尔衮能挡住明军的攻势。
“皇上确定?”洪承畴问。
福临想了想点头道:“确定,睿亲王正率领八旗主力在辽河下游抵御明军,辽河下游最窄的地方也有百丈宽,明军数次搭建浮桥均被焚毁。没有浮桥,明军就无法渡河。”
“皇上此言差矣!”洪承畴轻轻摇头,“辽河虽宽,短时间内确实能挡住明军的步骑,却挡不住明军的水师。等王永吉从其他地方调来水师后,辽河这道屏障便失去了作用。”
“我大清也有水师啊!他们虽然不是明军水师的对手,但只要舍得用命,明军水师的浮桥就无法搭建起来!”福临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好,就算大清水师能阻止明军水师搭建浮桥,等冬天来临河水结冰时,又该如何应对?”洪承畴问。
“这...”福临不说话了。
辽东的冬天无比寒冷。
河水结冰后明军不必搭设浮桥,可以直接从冰面上走过。
重达数千斤的红夷大炮更是不在话下。
到时候辽河便不是屏障。
“那洪先生有何良策?”福临无奈询问。
“先想办法筹集一些粮草衣物,帮科尔沁部渡过眼前的难关。同时收缩兵力至辽阳一带,拉长明军的战线,分散明军的兵力。”
“等等,”福临打断了洪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