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启拿过来,认真看起来,忍不住惊呼:“至宝他、他竟然和国外势力沆瀣一气?”
很显然,张寒启的手微微发抖,使劲摘掉眼镜,慢慢闭上双眼,头靠在沙发背上。
好一阵,他才缓缓睁开双眼,扭脸问尚天河:“说吧,要我怎样做,只要至宝能活着。”
尚天河摸着下巴,一字一顿的冷声说道:“张至宝罪不可恕。”
罪不可恕!
张寒启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从尚天河冷言冷语中,他忽然感受到了自己没资格和人家谈条件。
张至宝的这条命,恐怕要保不住了。
缓了缓神,张寒启用央求口吻说:“天河同志,至宝的错误,我可以用任何条件换取,哪怕对我怎样都行,我无条件配合。我只有这么个小小条件,让他活下来,就是在铁窗下活着,我都接受。”
尚天河冷声说:“寒启同志,我理解您的心情,请您也要理解我。我能告诉您的还是那句话,张至宝所作所为全都触及底线,不做出样子,无法服众,更无法交代。”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寒启同志,您多保重。”
别说送了,张寒启连打招呼的气力都没有了。
在尚天河离开之后,他整个身子瘫软在沙发里。
秘书见状过来询问,张寒启摆了摆手,使劲喘了几口气,“去给我接通临松同志的电话,快去。”
秘书赶紧照办。
他拿着话机听了半天,转告张寒启,“首长,没人接听。”
“他不接电话?”张寒启猛然站起身来,忽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厉元朗忙完一天回到家里,已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白晴亲自帮他放好洗澡水,厉元朗正打算脱衣去浴室泡澡。
房中的电话响起,白晴接听之后,告知厉元朗,“爸爸要你下去一趟,有话和你说。”
这么晚了,岳父叫自己,厉元朗感觉事关重大。
整理好衣服下楼,敲开陆临松书房的门,轻轻走了进去。
陆临松躺在椅子上,身上盖着被子,双眼望着窗外,面色沉重,情绪不高。
“爸,您怎么了?”厉元朗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陆临松身边。
陆临松掐了掐眉宇,问道:“明天就要谈判了?”
“是啊,今天又准备了一天,我们有信心拿下项目。”
“嗯,很好。不管对方出于何种目的,终究是造福德平百姓的好事,我支持你。”
陆临松摆了摆手,示意厉元朗把水杯端过来。
他喝了一口水,问了厉元朗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你说,怎么做才能让你出这口气。”
“什么?”厉元朗不明所以。
陆临松并没有给他解释,像是自言自语,“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能饶人处且饶人,只要我肯,或者我接了那个电话,就不会出现这样结果。”
厉元朗更是被岳父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带进沟里,根本搞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爸爸,您说的我不懂。”
陆临松长叹一声,双目如炬的望向远处,道出来的这句话让厉元朗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