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么看我?”季天侯看到厉元朗的眼神里怪怪的,赶忙解释道:“你可别想歪了,我和白晴是清白的,我没做对不起冯芸的事。”
厉元朗眯着眼睛玩笑问:“老实交代,你俩到底是怎样的清白关系?”
正好酒菜摆上桌,季天侯借着酒精的作用,将他和白晴相识的经过娓娓道来。
他和白晴认识还是在大三那年,有天夜里季天侯途径一条小胡同,遇见喝得烂醉如泥的白晴正被两个小流氓纠缠,季天侯挺身而出,打跑了小流氓,并将白晴送到附近宾馆照顾了一夜。
事后,白晴专门找到季天侯,感谢他相救之恩,问他是要钱还是要前途,她都可以满足。
白晴长相漂亮,年龄至少比季天侯大了三岁以上,穿着雍容华贵,很有气质。
季天侯本以为白晴或许是谁家贵妇,是个有钱人。给他钱可以理解,还要给他前程,就觉得白晴有说大话的嫌疑,便没当回事儿。
自然了,这两样季天侯都没要,当初救人完全出于良知,没想到要回报。
这件事过去没多久,季天侯偶然听说那晚纠缠白晴的两个小流氓被警察抓住判了刑,后来又莫名其妙死在监牢里,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怀疑是白晴的手笔。
之后他通过多方渠道打听白晴,没人知道,但是有个外号叫“三姐”的女人却和白晴十分吻合。
三姐可不是简单人物,上至达官显贵,下到江湖大佬,没有人不给三姐面子的,在省城允阳地面上,她十分吃得开。
季天侯那会毕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白晴的身份真把他吓坏了。不敢惹还不敢躲么,所以一直到毕业,他和白晴再没联系过。
直到不久前他去省城办事巧遇白晴,这么久了,白晴仍然记得他,晚上在富丽堂皇大酒店摆了一桌酒席宴请他。
季天侯当时可真开了眼,酒桌上白晴请来陪酒的竟是级别很高的官员,最小也是处级干部,甚至还有厅级领导。
最重要的是,白晴一个电话,就把常务副省长陆荣夫的秘书商小严叫来。可别小瞧这位商小严,那可是陆荣夫的代言人,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到,还是在开席之后,白晴随随便便打个电话后到的。
陆荣夫何许人也?省委常委,排名第五位的大领导,神一般的存在。
席间,众人众星捧月把商小严让到主宾位置,可是商小严对别人不感冒,鼻孔朝天高高在上,唯独对白晴十分客套,这让季天侯彻底明白,这位三姐真不是盖的,能力绝对大到无边。
就连甘平县人事动议,以及一些县里的花边新闻,季天侯也是通过那次酒宴上其他人之口知道的,这才有了力捧金胜上位的想法。和厉元朗暗中联合,一明一暗一里一外,将金胜推到县长宝座。
只是季天侯有这么一棵大树,他没有乘凉一次,现如今为了韩家屯小学的事情,他决定厚着脸皮麻烦白晴帮忙,用他自己的话说:“算是赎罪吧,为我的过失和官僚,给孩子们做点实事,良心上也好过一些。”
季天侯当即给厉元朗写下白晴的手机号,这是她的私密号码,圈外人不知道,可见白晴对季天侯的信任程度还是蛮高的。
他嘱咐厉元朗,一旦水婷月那里走不通就可以打这个手机,只要提起他季天侯的名字,白晴会提供帮助的。
厉元朗觉得没必要,他有信心独立办成。不过为了不拂季天侯一片好意,他还是存下白晴的手机号。
季天侯自己喝了半斤白酒外加两瓶啤酒,有点喝多了,厉元朗开车把他送回家,之后沿着主路往高速路口开去。
途径县委大院门口那条街,厉元朗看到前方有辆车正拐进去,车牌号显示是钱允文的车。
他不是有病住院么?他病好了?
钱允文轻微脑出血,一度导致暂时性失忆,说话也口无遮拦,他的病真的好了吗?答案是否定的。
但是,钱允文这么急于出院,也是迫不得已。一个干部长期抱病,身体不佳,上面会调动他的工作,好一点的弄人大政协去养老,坏的有可能直接退居二线,撵回家抱孙子玩。
你的身体已经不适于高强度的领导岗位,就该给适应的人腾位置,占着茅坑不拉屎,养大爷的现象,根本不允许存在。
还有一点,今天下午要开常委会,商议全县干部人事议题,钱允文有心也要插上一脚,心里有诉求,这个机会他岂可放过?
医生给他开了大量的健脑药,还有治疗神经紊乱的进口药,以便管住他的嘴巴不要乱讲话。并且一再叮嘱他,切记不要动怒发火,这会刺激他的心脏和病症反复发生。
钱允文临出门前,桌子上摆了七八种药,一样一样吃下来,就跟吃饭差不多,还灌了一肚子水涨得厉害。
刚才坐车里,轻微一颠簸,忍不住侧身一抬屁股,“噗噗”放了俩小屁,声音不大,味道却不是很好,直辣人眼睛。他还一个劲儿的跟司机说,这车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