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胖官的小心机,宗立武带着众人已经在一间客栈住下,稍微洗漱一番就恢复了本来面貌。
“也就是说现在有身穿红袍、黄袍和紫袍的扈从、凑热闹的烁云山三修、暗取名单的监察使三人、追杀他们的面谱人、不明目的的蒙面人以及不明来历的偶石怪,看样子挺混乱的…”
屋舍之内,宗立武与文谅聊了好半晌之后总算理清了当前形势,期间文谅还想尽可能的隐瞒一些对自己有利的情报,但宗立武问得事无巨细,三言两语就将其所知全部撬了出来。
“呃,宗兄,你先前所说的那处暗门…”文谅被连珠炮般的提问审了半天,好不容易抽空反问一句,可宗立武就像耳朵聋了一般闭口不言只顾低头沉思,让他大感气闷起来。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走进来的正是明月王流和林士意,这三人似乎摈弃了门户之见成了一条线上的人了。
明月见到脱胎换骨般的宗立武自然眼前一亮,娇滴滴的套起近乎却贴了个冷屁股,宗立武宛如木头一般对其不理不睬。
林士意对宗立武可谓好奇无比,曾几何时文谅整天挂在嘴上念叨,可见其颇为可靠,而今对明月冷颜相向更让他起了一分结交之心。
房间之中茶气袅袅,几个人不明所以的安静了好半晌…
宗立武终于想通,有了新一步的动作。
“嗯是了,如今敌众我寡,看样子只有搅浑水才能有得益的机会。”他眼中眸光一闪暗想着抬起头来。
“呃文道友,话说回来跟在你们后面的那帮人又是干什么的?”他随口问道。
“什么!还跟着?”文谅心中一惊,明月低眉垂目暗自神伤:“看来周晨哥哥是凶多吉少了。”
……
前夜,地下网道之中。
“顾芳华,原来是你!上次在临山让你金蝉脱壳跑了,这一次看你如何躲得了周某的宝剑!”
前方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捂着受伤的肩头,在四五名手下的保护之中没命的逃窜,而追杀者剑光犀利,在红袍人的多名高层被炸得晕晕乎乎之时冲进密室大开杀戒,而今又追着匪首一路追杀,若不是附近刚好有几名红袍扈从巡视,顾二娘子已然成了剑下亡魂。
……
“哦,这么说来他们不是暗中保护你们的人咯,那回头我找个没人的地方给他们解决了吧。”
宗立武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接着说道:“正好我最近手痒呢,据我推测那暗算我的老头也是一名监察使,敢拿我的东西,那就得留下一点儿东西!今天大家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发去暗门。”
他的语气不容人置疑,事实上文谅等人即便不愿意去的话,他带着大力大才也要硬闯禅舍寺。
明月看着不等众人商议就兀自离去的宗立武,不仅没有半分生气,反而想到了另一个身影——周晨。
他们都是这般我行我素,却给人可靠的感觉。
就在明月眼中异彩纷呈之时,只听“啊”的一声。
宗立武一不小心撞上门框,大叫起来:“混账东西谁让你撞我的,站着别动让我打三拳!”
“砰砰砰”三拳之后,便在一众人古怪的注视之中揉着拳头大感满意的离去了。
这让明月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安全感荡然无存。
“宗道友一直是这样的吗?”林士意小声问道,这个人和他心里的形象不太对得上啊。
“呃,可能是被抢了宝物心情不太好,而且在监牢里关了那么多天,心智有些失常吧。”文谅喃喃道。
明月想了想也就释然了。
也对,能成为玉阳宗的弟子,要么是天资极好,要么是家财万贯。
不管是哪一种平日里都心存傲气的,结果被关到那种肮脏不堪的地方,若换作是她的话恐怕要被逼疯,只道整个人生都毁了,不说消息传回去怎么面对同门,就她自己心里这关就过不去的。
……
次日太阳才升起没多久,湿漉漉的大地已经蒸起了浓浓的泥土气息以及杂草荒木的沉闷气味,这种感觉毫无疑问表明的就是夏季的旷野八荒。
“武哥哥,咱们是要去哪啊?”明月撅起小嘴问道。
“不要这么叫我,现在本人的名号是血刀侍者曲智源,你们都不许叫错了!”宗立武脸上一板瓮声瓮气的说道,看向明月之时又挤出一个笑容,“当然明月妹妹可以例外,你可以破例唤我战狂哥哥或者蛮屠哥哥。”
嬉皮笑脸的说完之后,转过头他又露出一分担忧的神情来。
在他让风隼取回血切之时也同时带回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连桂那家伙又惹下祸端,他偷走了一只装着魔族之眼的黄铜锁便下落不明。
普福安单独寄来的信件中提到,棉燕城那户农家的孩子并没有异常,说明连桂并没有就此消失的打算。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除了连桂本人之外,只有宗普二人知道那个孩子与他的关系了。
当然知道内情也是源自一次偶然的机会,那是去往应能寺的前一晚,声称不吃饭要修炼整晚的连桂却在街上被四处觅食的宗普二人碰见,出于好奇他们偷偷的跟踪了一下才知道那孩子的身世。
简单来说,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