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常见的飞虫就是咀肉蚨,这种虫的口器非常厉害,可以轻易的咬穿衣袍。
镇子里有很多冒险家就是因为它们少掉了鼻子和耳朵,一旦被它们带有倒钩的爪子抓牢,想要强行扯开就意味着鲜血淋漓。
如果不扯,那就更惨了,它们会在极短时间内嚼掉你的血肉,更可怕的是它们的口器带有腐蚀性,基本被咬一口就会烂掉一大块肉。
即便能活下来,清理掉那些烂肉之后,身上就会多一个大坑。
好在血介蚊和咀肉蚨这两种飞虫几乎失去了视力,只要不是近在咫尺就不会被发现。
它们唯一感知在于嗅觉,所以在绿沼林里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散发汗臭味和血腥味,也就意味着小队只能慢悠悠的走过绿沼林,并且不能出现流血受伤。
如果有激烈的战斗促使身体流汗的话就必须立即涂抹去味药粉,这些药粉只能在绿沼林中持续很短的时间,在药效起作用的时间里宜尽快离开,否则就要面临铺天盖地的飞虫了。
“我们出发!”宗立武一挥手招呼道。
他在出发之前就做了充足的准备,不仅对里面的奇虫异兽了解良多,对行程路线同样烂熟于心。
对普通人来说可视为禁地的绿沼林,以小队的实力,只要小心一些,通过并不难。
但宗立武一向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也不喜欢事到临头碰运气,虽然他对自己的机变很有信心,若是能早做准备,他绝不会吝惜精力的。
他拔出长剑跟在木傀身后:“记住,不要踩冒泡的地面,也不要从树冠下行走,路过草丛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行动所需注意的点,老谢先前用了半天的时间都讲解过了,光是这一番经验之谈就值五十枚金币,宗立武为防有人忘记,又一次提醒道。
在这种充满压抑和危机的地方,除了连桂这个缺心眼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的兴致,均埋头紧跟在宗立武和老谢身后。
宗立武手持一柄剑身散发红色符文的下阶法剑,腰间挂着灌毒的骨刀,至于寒惊长弓就交由连桂使用了,在这种昏暗的地方,连桂的视距比常人远得多,弓箭交给他使用再合适不过。
长剑铭刻的只是最普通的“灼烧”符文,它所散发的热浪如同船首破浪一般逼开了前方的蚊群。
像这样一件下品法器对小队而言并不算什么,但对普通人就尤为可贵了。
其他冒险者通常使用火把逼退飞虫,所以他们随身要多准备一罐火油,行动非常不便,况且火把也可能会招来臭名昭着的骨头鹫。
这种猛禽的速度极快,爪喙锋利如勾。
也因为它们长期在高空的关系,是绿沼林中唯一一种可以食用的妖兽。
一些猎手饿极了的话,就会用鲜肉和火把吸引并捕杀它们。
尽管它们的肉少的可怜,至少是比较干净的。
……
地面上不少地方都翻着墨绿的气泡,有些地方比较明显,如同烧开水一样翻腾,有些地方几难看清,不管是哪种情况,人一旦踩上去,酸土中就会挤出一股腐蚀绿液灼烧人的皮肤,好在有木傀在前打头阵,众人不必为此头疼。
不仅脚下有危险,头顶同样需要防备,据老谢所说,这里的树冠常盘踞着一种名为油蛇的细长蛇类,它一感应到有人畜经过就会从树冠上窜下来。
由于它体表有一层古怪粘液使得它全身顺滑无比,被它咬住想靠手是很难拽开的,而它一旦钻进皮肤就如同黄鳝一样,“滋溜”一下钻进肉体并最终钻进肺部产下蛇卵。
这些蛇卵一受热,短短两天内就会破囊而出,吃掉宿主的内脏再钻出体表。
听说十多年前,镇子里曾经有一个卑劣的药剂师,他用活人培养油蛇。
当初一个盗贼潜入了他的地下室,亲眼见到了一大团交织缠绕的幼蛇从人的眼窝和口中钻出来的骇人情形。
而那名被绑在琉璃展柜中的宿主胸腔起伏不定,在药剂的作用下还未气绝。
盗贼跌跌撞撞的跑出宅院,也不顾自己的偷盗行径,将此事告知了镇中居民,当气愤的民众攻破宅子时,地下室里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宿主,可惜他的身体千疮百孔已经救不活了。
而那些初生的幼蛇和药剂师已经消失不见,全镇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直到有一天,有人在绿沼林深处的一个盆地里看到他,那时的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居然能操控满地的油蛇攻击目击者,好在油蛇体表太滑,虽然身体扭得利索但在地面移动并不快。
几个吓尿了的猎户才能因此保住性命逃回镇中,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靠近那片盆地,若是一不小心被那药剂师抓住,还不如立即死了痛快!
小队此行的路线也远远的绕开了盆地,宗立武没有将这些油蛇放在眼中,他的金身咒只练到低品,不过应对小小的油蛇已经绰绰有余,况且白色面具的防护薄膜也足够抵御它们的撕咬了。
他的火蟒术更是无往不利,不过他并没有为民除害的想法,谁知道那个变态药剂师有没有其他的手段?万一在这十多年里培养出来一条井口那么粗的蛇王,那他岂不是要倒大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