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侄子一起住的几天非常愉快,这小子日日苦练不缀真的打出了一缕剑气出来,虽然刚离体就消散了,这是法力不够的缘故,但是凌云出袖这一招还真让他摸到门径了。
看来那把没怎么用过的燃阳剑就要易主了。
宗立武也不在意,这些天苦练轻功的时候也将这一本事教给了小侄子,也许在宗立武的潜意识里已经将他看成了自己。
他从小就梦想一人一剑浪迹江湖却没能走上这条道路,他教这些本领给侄子也并非让他长大后出去跑江湖,只是给他一个自己从未有过的选择罢了。
剑指和轻功也大可以作为防身手段,以后不管他愿意走什么样的路,有这两招傍身总没有坏处的。
人的兴趣都是受外界影响的,人天生就爱受人吹捧、被人注意,当一个人花了时间和精力在某一件事情上,尤其是发现了一些常人不知的诀窍或者掌握了常人不会的本领,这种成就感会让人痴迷其中不能自拔。
有的人爱游戏,因为他琢磨出了一些秘诀可使他容易赢,有的人爱读书,因为他从小就擅长读书,放不下“聪明孩子”的桂冠。
德宝这孩子在读书上没有兴趣可言,因为不管他如何用功也达不到父亲的期望,与其父相比,他读书的本事差得远了。
可剑指这一本领让德宝在同龄人中备受追捧,这种成就感不是一个孩子所能抗拒的。
孩子嘛,对财色的兴趣还不大,最爱的除了美食之外无非就是赞扬了,盲目的夸赞并不可取却是其努力的最大动力。
小德宝没有从父亲那里继承知识和“聪明”,只学到了谦逊有礼,从宗立武这边没有接触到杀伐果决却看到了刻苦努力和敢想敢拼。
也许他一生的道路在此时就已然铺就,以后的日子只不过是顺着这条路走罢了。
……
宗立文最近忙坏了,全因这场大灾所致,如今眼看就要过冬,他治下的各村都灾情似火、处境艰难啊。
朝廷发下的赈灾粮款分到各县手里连要缴的税赋都抵不了,所以宗立文只能逐个拜访富贾乡绅,希望他们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可几天下来收效甚微。
宗立武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大哥秉烛谈了一夜,第二天他就带着衙门中人去“抄家”了。
大哥那套温厚谦恭的待人之道在平常或许有用,在这种人人自保甚至趁灾发财的时候顶个屁用!
宗立武带着衙内径直去了最贫穷的村子,敲开村长的家门之后,一看里面的家什就二话不说的将人绑了,然后再慢慢的查账、细细的问讯,果不其然找到了几条贪污的罪证便顺理成章地将村长狠罚了一笔。
若是按照宗立武半年前的性子,他会亲手上去把人勒死然后挂在村头的大树上,一方面威慑其他的村长和豪绅,另一方面安抚快要暴动的乡民。
如今宗立武的性子已经好转了很多,狠罚了一村之长后就轮到大哥出马了。
他亲自出面遍邀县中的富贾豪绅吃饭,桌上的菜色都有啥呀?炖鸡汤、炒鸡心、卤鸡爪、焖鸡翅,啥意思啊?杀鸡给猴看呗!
在座之人一向觉得宗立文这个县令还不错,不像其他人一上任就先放三把火,他上任时所有的旧制规矩都没有改动,县里一切照旧。
只在上任了一年以后,熟悉了县中事务的他才开始一点点儿的将弊病恶规加以改善。
大家都听说这个县令来头不小,可对待他们这些富贾还是彬彬有礼的,从不摆官架子也不讨要礼物。
而如今三州逢灾,这位县令大人开始展示手腕了,句句不提灾可意思全是灾,句句不提钱可意思都要钱。
“杀鸡宴”散后,富商们个个面色阴沉的回了家。
两天之后,此举不仅毫无成效反而让这帮富商联合起来了,一齐派人到县衙门口叫闹,这下又轮到宗立武出马了。
他一点儿都不同情这帮富商,在这世道上混过的都知道,不干点偷鸡摸狗的事根本就发不了家,甚至很多富商全靠抢占乡民们的田地才发达的,所以宗立武动起手来没有丝毫芥蒂。
以小博大非常难,宗立武以大压小还不简单?拥有一县大权的他采取拉一个打一个的策略,背后有大树的就善待,不过要让他们站出来指控另一家,才可顺利脱身。
就这样,一天之内富商的联手之势就被瓦解,宗立武还是用老办法——先抓人再查罪,将两家富贾彻底打垮以后,其余富贾总算听明白宗立文在杀鸡宴上的意思了,纷纷慷慨解囊,再后面的事情就由大哥接手了…
有钱自然好办事,他调用家族的力量从未受灾的地区买进大批粮被,众多家丁驾着高头大马挨门挨户发放过冬的物资,虽然没法让灾民丰衣足食,不过足够撑过这个严冬了。
宗立文也没有将被迫捐款的富商一脚踢开,而是拉着他们一齐发放物资,并向乡民一再强调:这都是朝廷和富商们的一片善心啊。
得了众乡民的千恩万谢,这些富商总算露出了笑容,虽然心里一直在滴血,不过借此在十里八乡赚足了好名头,也不算鸡飞蛋打了,这钱“丢进水里”总算听了个响儿。
从富商那里刮来的钱被宗立文分成了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