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做吃力不讨好之事,“你可知,若是这次抓不到那土匪,找不到背后之人,说是你下药引诱我,最是合理不过。”
花娘抿了抿唇,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若能逃过此劫,花娘愿为知县效力,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庄拜虎深深看了花娘一眼,确实美貌。心中权衡着利弊,终是点了点头。
花娘松了一口气,微微欠身:“多谢知县成全。”
庄拜虎摆了摆手,沉声道:“今日你先安心休息,那老头一定是知道什么,我先出了这些事,明日再与你商量。”
花娘心中虽松了口气,但眉头仍紧锁,看着庄拜虎走出了屋子,她心中后悔,为何当初背叛了夫人,转投到梁姨娘麾下。
夫人当时待她也是极好的,只是没有出路,跟着夫人全府上下都挤兑她们,月银常被克扣,自己又长得美艳,本以为能入了将军的眼,没想到夫人不受宠,将军根本不来夫人房里,她不想再耽误年月,投奔了梁姨娘。
梁姨娘许诺,这次若是办好了差,回头就让她去伺候将军,能不能成为侍妾都靠她自己。
她一直以为自己容貌姣好,必定能入将军的眼,谁知道这次梁姨娘竟然让她来对付三小姐,走之前,还抓了家中的父母,威胁她若是事败,便要对她父母不利。
花娘心中焦虑,成为姨娘的诱惑和父母的安慰都压在她心头,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她还是怀疑是段期期那边算计,只是没有证据,且等这几日之后,她亲自去见一见吧。
庄拜虎来到了关着黄牙老头的屋子。
守卫的衙役见着人过来,立刻躬身行礼。“大人,那老头好像疯了,看那样子有些癫狂,刚才郎中检查过,他有一只眼睛瞎了,另一只眼睛虽然有伤,但没有伤到根基能视物,而且那老头下半身已经废了,但是郎中说,这老头奇怪得很,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受伤,没有疼痛感,但是郎中没有查出来具体原因。”
当然查不出来,虽然郎中医术不错,能查出来张阙的药,但是这下到黄牙老头身上的可是毒中之王「断魂散」,此毒无色无味,一旦入口,便可断绝人的痛感,让人在无知无觉中逐渐迈向死亡,这可是江云峥手里的秘药。
庄拜虎走了进去,黄牙老头身上被绑着绳索,蜷缩在角落,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身子若不是被绑着,似乎还想蠕动,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美梦里,庄拜虎也觉着有些恶心,自己若不是碰见这样的毒,怎么与这样的人共处一室。
衙役用脚踹了踹黄牙老头的伤处,只见黄牙老头身子猛地一震,却仍旧没有反应,只是嘴角那诡异的笑意更甚,刚才进来的时候,还能对话,如今却毫无意识,郎中也查不出来。
庄拜虎皱紧眉头,转身对衙役吩咐:“看好他”。
他知道这件事定然查不出来背后之人,能有如此手段,只怕这人自己也是招惹不起,不管是段家三小姐,还是岳家对头,他都不能沾染上这趟浑水。
这次的事情,只能是这黄牙老头顶罪,看完黄牙老头的症状他甚至有些后悔留着花娘,只能叹一口气。
庄拜虎步出屋外,心知此事牵连甚广,自己若不小心应对,恐难全身而退。
“大人,夫人那边有反映了,您叫的戏班子也来了,都是从后门走的。”
庄拜虎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宴会厅,见着屋内的几位夫人都在用膳,脸上也都染上了绯红,便知道那葫芦里的酒确实有效,只是用水兑了些,仍然能让这几位夫人面露醉态,显然对这酒毫无抵抗力。
庄拜虎微微颔首,环视了一圈,只见夫人们的目光都迷离起来,他心中暗自叹息,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詹夫人见到自己的女婿过来,立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却故意拉长声音道:“可有结果?”
庄夫人见着自己的夫君更是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一口一口将手中的酒送到嘴里。
庄拜虎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回答:“此事复杂,需要明日才能有结果。”
见着詹老夫人不满地将自己手里的碧绿佛珠拍在桌子上,他便说道,“今日各位疲乏,不妨先休息,店家也是找了一些戏班子为各位解解闷,还请各位夫人海涵。”
“庄知县也是一份孝心,想让咱们舒心些,查案这些事情咱们女人家本就不懂,不如放松些,明日再看结果,而且我相信咱们庄知县定然是被冤枉的。”几位跟詹夫人关系好地打起了圆场。
庄拜虎见到气氛缓和,他朝一旁的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立刻会意,出门安排去了。
詹夫人眉头微蹙,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继续低头饮酒,她也不明白今日这酒怎么喝得飘飘欲仙。
戏班子成员悄悄进入宴会厅,几位夫人醉态朦胧中好奇地抬头观看。
只见一个个小生眉目俊朗动作飘逸,他们轻摇折扇,细步生莲,引得几位夫人纷纷露出欣赏之色。
宴会厅里,戏班子成员逐渐施展看家本领,歌声婉转,舞姿曼妙,使得宴会厅内的气氛愈发融洽。
詹夫人及其他夫人陶醉其中,早将先前的不快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