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沉重的眼皮,露出惊悚的表情:“大妮儿,你怎么在这?你快走,快走!”说着她露出两只充满瘀青的胳膊,用力地推着无碍。
无碍眼眶一红,她紧紧抓住妇人的手:“娘,娘,我带您去看大夫,你跟我走,段小姐有马车,我拉着您。”
“快走,跑,大妮儿,回庵里,别出来,娘没事,咳……咳咳……”
黄牙老头儿用脚踹了下桌子,发出哐当的声响,无辜的母女顿时瑟缩,一看就是被打怕了,这样的场景一定发生过无数次。
“你们这是做什么?”他一边拎着破壶倒水,故意提高声音,目光阴冷地扫向无碍母女,“不值得高兴吗?母女团圆的日子,可别说些不好听的。”
段期期看着黄牙老头儿的耍帅身影,心中一阵冷笑,老狗男人,一会让你嚣张不起来。
“来,这位小姐喝茶。”枯槁的手递过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段期期接过来,眉头却微微一皱。
“贵人莫不是嫌弃我们贫苦人家的茶叶,原来去圆净庵清修的贵人也不过如此,存了分别之心。”黄牙老头儿见到段期期犹豫,用了激将法。
段期期:不是我不喝,你指甲里的黑泥也太多了。
段期期真的是想喝的,她连解毒丸都准备好了,她真想喝,但是她需要心理建设,谁能想到演戏演到这一步,最影响她情绪的居然是大黑泥手指甲啊!
段期期强忍住厌恶,微微一笑,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故作优雅地说:“这茶叶的确与我平时喝的不同,我只是惊叹于它的泥土的气息。”
“我有些口渴,我先喝。”无碍冲过来,要抢段期期的茶杯,段期期担心茶里有毒,万一影响了孩子就不好了,她赶紧拦住无碍,自己一抬头喝了干净。
呜呜呜呜,她想吐。
她刚喝完就感觉到一阵眩晕,好家伙,药劲这么大。
段期期趁着自己跌倒转身的瞬间,赶紧吃了解毒丸,没剩几颗了,她还得让张伯伯帮她做点,大不了再帮他跟秀芳姑姑面前说几句好话。
倒下的那几秒,段期期脑子转得飞速,但忘了调整自己的着陆姿势。
就在她的脸要摔到地上的那一刻,无碍冲过去,将自己的胳膊垫到了段期期的头下,段期期听到一声闷哼。
无碍将段期期小小的身体,圈在自己抱在怀里,像只凶狠的母兽,拒绝黄牙老头儿的靠近,段期期能感觉到那瘦弱却坚定的怀抱。
段期期:我很感动,但是千万别沾上我身上的毒啊。
黄牙老头儿倒是气定神闲,嘴角勾起一抹阴笑:“把她交给我,这个时候发了善心?你不是也下了毒吗?”
他桀桀地笑了:“你没觉着屋子里很安静?少了些什么?”
无碍瞪大了双眼,四处看着,少了什么?如此安静!是阿虎?阿虎不在家?
连躺在炕上的妇人也惊慌起来:“阿虎?阿虎在哪?你这个畜生!你把阿虎怎么了?那是你亲儿子!”
妇人挣扎着要起身,奈何她全身没有一丝力气,细瘦的胳膊像是蝴蝶振动的破碎翅膀,连这个屋子也飞不出去。
前两日她刚被这个男人和一个美艳女子扔进了水里,她挣扎着却被他一次次按入水中,直到她快沉入水底,他才把她捞上来,说她还有用,不能死。
“我知道是我亲儿子,已经被贵人带走了,只要我办好事,就能去接儿子回来,还能给咱们银钱。大妮儿你滚开,你想要弟弟,你就赶紧松开这丫头,别坏我好事。”
黄牙老头儿的话像一把尖刀,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无碍紧咬着牙,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她怎么也没想到,阿虎竟然会被他的亲生父亲用作交换的筹码,果然是个人渣。
段期期能感觉到无碍在颤抖,她紧抱了一下段期期,像是告别,然后轻轻把她放在了地上。
段期期正想着无碍做的对,把她放下黄牙老头才能过来,就听见无碍站起身狠狠冲向了黄牙老头儿,突然传来了一声气球被扎破的声音,刀具跌落地上发出“当啷”一声,紧接着无碍被摔了出去,屋子里的桌椅也散落一地。
黄牙老头儿瞬间怒吼,他捂着眼睛,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这个丫头居然要杀自己,那刀明明是冲着他脖子去的,虽然他躲开了,还是扎到了他的眼睛上。
黄牙老头儿歪斜地走过去,一脚踹向无碍,面目狰狞:“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伤你爹!”
段期期气到颤抖但是她不能睁眼,敌我战斗力差距太大了,对方没有放松警惕之前,她不能动手。她努力克制自己调匀气息,她感觉到体内的毒素正在被快速化解。
炕上的妇人挣扎着起身,却直接摔下地面,落在段期期身侧。
黄牙老头儿终于踢累了,转头看向段期期,他兴奋的走过来,舔了舔自己的牙齿,黄牙老头儿越来越近,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袭击着段期期的鼻子。
原来,这也是一种糟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外貌攻击。
就在黄牙老头儿的手要碰触到段期期衣服的时候,那妇人却一下子扑在段期期身前,尽管她的身体因恐惧而颤抖,但她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不准你碰她!”
黄